自動要求送向柏桐回去的王博霖今天格外的話很多,他們幾個人都喝了酒,其他幾個人叫了代駕,向柏桐看時間還早,吃飯的地方離南城大學也不太遠,說自己要走路回去。
雖然還沒到深夜,街上也很熱鬧,但終歸是晚上了,沒有人能放心她自己走路回去,向柏桐是不怕,架不住其他人怕。
於是就有了王博霖和向柏桐一起走回南城大學的畫麵。
王博霖抬手擋了一下幾乎要撞到向柏桐的行人,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刻意,“你為什麼對黃明昊印象那麼好?”
向柏桐認真回憶了一下答到:“因為他幫過我很多次,像我們這種外出培訓考勤很嚴格,沒有人查學員之間不會互相舉報,但是如果有人來查,就會被通報批評,影響自己,甚至影響我們自己的學校的聲譽。”
王博霖點點頭表示理解,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成年人有時候比小孩子更需要製度的約束。
“之前你住院的時候我覺得來回跑醫院挺麻煩,就從宿舍搬出來了,後來你出院了,我要搬回去,負責的老師不同意。是黃明昊幫我說的情,他跟老師關係很好,在我們那群人中也很有名。”向柏桐邊走邊有點小孩子氣地甩著自己衛衣的袖子,“後來我外婆做手術需要請假,也是他幫我跟老師請假,如果我因為急事突然走了他還會給我打掩護。”
向柏桐其實並不是很相信外界流言裏的黃明昊,在現下這麼安全的法治社會裏,想要作奸犯科還能在教師崗位上繼續若無其事的幹著,這並不太容易,雖然也不排除這世界上有很多明麵上是業界精英,實際上是無恥下流之輩的人。
一輩子沒見過什麼窮凶極惡的向柏桐並沒有把幾位朋友的忠告放在心上。
王博霖靜靜地聽著,沒有對向柏桐眼中的黃明昊進行評價,人都隻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何況黃明昊作出的行為都是利她的,向柏桐自然會對黃明昊產生好感,這種好感是出於對周邊人的不討厭。
王博霖難得有這麼放鬆的時刻,他今天其實有點莫名其妙的躁鬱,尤其是在飯桌上他聽向柏桐和黃明昊關係還不錯的時候,對於向柏桐遇到麻煩不和他說的這件事,轉而去求救外人,也讓他莫名的光火。
同為在南城一起長大的二世祖,王博霖自然認識黃明昊的。
黃明昊家裏也和王博霖家差不多,不管是家族史還是在南城的地位都相差不大,區別在於王家一直有魯家和何家在後麵扶持,黃家靠的是爺爺輩,也就是沾了現代化初期城市建設的光,運氣不錯在南城發了家。
如今兩家殊途同歸,眼下他和黃明昊一樣的處境,都是命途坎坷的喪家之犬。
他怕向柏桐像可憐自己一樣去可憐黃明昊,但他又不能像林婉言一樣告訴向柏桐“你給我離姓黃的遠一點”,他沒有這個立場,這麼想著他心情就莫名的低落下來了。
“霖哥,你怎麼了?”
察覺到王博霖突然情緒值下降的向柏桐突然問道。
王博霖:……
女人都這麼敏感的嗎?
看著向柏桐眼裏認真的關切,王博霖突然意識到,向柏桐有一個神奇的技能,就是對別人的眼色高度敏感,有眼力見這件事真的是誰都不用跟她搶。上次在南城大學門口那次也是,自己隻是對他們當前的處境作出了一點反應,向柏桐就立刻感覺到了他在糾結要選擇應酬,還是選擇和她相處。
還在當時的情境下,作出了比他更快的選擇,給了他一個台階,讓他“被迫”選擇工作應酬。
事實上,向柏桐這種敏感是天生的。曾經她因為這種敏感,對別人的一舉一動都很在意,也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這種高敏加上內向不會表達,一度讓她自己把自己的內心紮成了篩子。
甚至有一段時間真的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才到二十多歲的年紀就覺得人的壽命太長,別人說人生沒有意義可能隻是口頭說說,向柏桐是真的覺得沒有意義。
站在樓頂的時候會想,如果我從這裏摔下去直接摔死的幾率會有多大,過馬路的時候會想如果自己此刻被一輛車突然撞了,她會有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