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霖最終還是以重症傷患的形式被抬進了搶救室,失血過多,刀刃二次傷害,王昊天那一腳直接讓他傷到了髒器。
一係列的搶救措施科學而迅捷,但是等在外麵的魯澤岩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搶救室外沒有任何一個王博霖的親人,如今的王博霖接觸最多的就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除了推杯換盞的酒肉朋友,所謂好友也隻剩下魯澤岩和何朔了。
何朔忙著在搶救室裏盯著人搶救。
隻有魯澤岩一個人等在外麵,也不知道天將降何種大任給王博霖,要讓他這麼的“勞其筋骨,苦其心誌”,本來隻是隻普普通通的單身狗,如今混成了實實在在的“寡王”。
一陣小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魯澤岩抬眼望去,是向柏桐和他老婆林婉言,小跑的動靜是向柏桐疾走造成的,林婉言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麵。
相對於林婉言向柏桐比較著急:“澤岩哥,王博霖怎麼樣了?”
魯澤岩覷了眼自己老婆的眼色,看清楚了自己老婆眼神裏的意思:撿著點能聽的說,嚇著我閨蜜你就完了。
魯澤岩有點心虛,咳了一下道:“醫生說有生命危險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他這段時間前前後後一直在受傷,恢複起來可能慢一點。”
向柏桐長舒了一口氣,算是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
林婉言卻從自己老公話音裏聽出了別的意思,有生命危險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其實還是有可能醒不過來,到底是現代科學醫術不行還是王博霖自己想放棄自己,魯澤岩也沒有明說。
此時,在緊急搶救之後,出現意識障礙的王博霖,一開始能隱約聽見耳畔醫療器械的噪音,潮水似的來而複去,後來在自己的想象裏親眼目睹了出車禍的父母,他的父親倉惶地極力控製著車子不側翻,她的母親在突如其來的事故裏滿臉的驚慌失措,一向驕傲的母親那時候是多麼地恐懼和害怕。
接著畫麵一轉,天陰沉沉的,他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陰冷,他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麵前是一處農戶的家裏,爺爺正在笑嗬嗬地擺碗筷,奶奶正在從廚房端菜出來,他的父母從房間裏出來,坐在了飯桌上,母親向他招手:“博霖,快進來,就等你回來啦,奶奶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吃完飯給你看爸爸媽媽給你從南城帶回來的禮物。”
這是小時候的家裏,爺爺奶奶都還在,爸媽也回來了,王博霖瞬間熱淚盈眶,立馬抬腳就要踏進門檻。
“霖哥,霖哥”,一聲清脆的呼喚聲傳進耳朵裏,王博霖回頭,看到了向柏桐在向他招手,再回頭,眼前的房子突然消失不見,他的爺爺奶奶,父母也都不見了。
“霖哥,霖哥?何朔,我剛看見他眼球動了一下,何朔!”
何朔立馬用手電筒上前查看了下王博霖的瞳孔,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已經第五六七八次告訴我他眼球動了,向老師,你們沒有給學生講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這都什麼年代的故事了,向柏桐用眼睛斜他:暴露年齡了啊喂。
向柏桐那邊快結業了,但是她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培訓項目,知道王博霖受傷,而且比之前她把他找回來那次還嚴重,她在學校根本待不住,比學生時代上課還要煎熬,學生時代總想著什麼時候下課去食堂排第一個,現在她想著什麼時候下課她能去醫院守著王博霖。
林婉言現在看她這樣都不歎氣了,隻是變本加厲地折騰魯澤岩:“都怪你給小桐介紹的什麼倒黴玩意兒,不僅禍害你禍害何朔,這回轉而禍害向柏桐那個二貨了,這回沾上這個二貨,二貨聖母心發作不願意撒手了。”
“那要不,我再重新給她介紹一個?”魯澤岩雖然心道:那是人家自願的,我哪管得著。想歸想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個新建議。
林婉言氣得想要錘他:“再來一個?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再讓你介紹,還不如讓她出家算了。”
結了婚的人不管是不是覺得婚姻是通往幸福和圓滿的必經之路,還是通往雞毛蒜皮和不幸的絕望之境,他們都會覺得人生最重要的流程已經走完了,至於結果怎樣並不重要,正常人都要經曆一遍的事情,沒走這個流程的人在結了婚的人眼裏反而顯得不太正常,因此總要過分熱心腸給未婚的人拉纖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