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夜色深深,寒氣襲人。清寂的冷宮裏,不知是誰,吹響幽怨的哀笛,笛聲淒清嫋遠,駕乘深夜的寒風,訴說著如怨如訴的哀曲。

竹煙一臉安和,恬靜安詳的在床上熟睡。窗下,蕭月還在桌子上不停的忙碌。

他將‘血魔石’用竹仙劍刻劃成了一百三十六塊大小相等的石塊,爾後,在每一塊石頭上,刻出了一到九筒、一到九萬、一到九餅、東西南北風各四塊。

寬闊的前額,滲出了細小的汗珠,由於沒有順手的工具,竹仙劍縱是鋒利無比,忙活了半夜,他的腰部和手臂,已感到酸痛不已。

就差中、發、白各四塊了,那一百二十四塊麻將子散亂的堆放在桌子上,每塊都血紅通潤,在月色裏發出幽幽的光芒。

揩了揩額頭上細小的汗珠,就剩下十二塊,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打麻將了,蕭月重又振奮起了精神。

當蕭月刻下一百三十六塊麻將最後一個白字的終筆時,猛然間,隱隱傳來了低沉的沙沙作響聲,桌上原本散亂的麻將,自動的排列成了麻將方陣,每一塊麻將都散發出耀眼的紅光,將整個房間照射的亮如白晝。

唯有四塊麻將,那就是四塊‘白’字的麻將,沒有歸列到方隊當中去,而是在桌子中間猛烈的顫抖。

四塊麻將的方框內,赫然映現出八個篆體古字,‘人與器通熱血相溶’。字體蒼勁有力,筆走龍蛇。

什麼意思呢?

難道是要我滴血認親?狠狠心猛咬了一下手指,殷殷的鮮血順著手指,滴落了下來,將手指輕輕按在麻將上,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手指,源源不斷的衝進了自己的體內。

力量來得是如此的凶猛,如此的亟不可待!沉寂幾千年的元嬰之力,恍若江堤決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浩浩蕩蕩,衝進了蕭月那普通的身軀..........

清晨,雪後初晴。

帶著寒意的陽光,無力的照射著清寧宮。院外,樹葉婆娑,葉子上的殘雪,隨著微風,沙沙的落下。

房間內,竹煙悠悠醒來,一眼就看見倒在地上的蕭月。

“蕭月,你醒醒,你醒醒!”側倒地上的蕭月,臉色慘白,右手手指上,殷殷的鮮血仍在不斷的流出。桌上,整齊的碼放著一堆奇怪的東西,塊塊殷紅通潤,溢滿光澤。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竹煙心頭升起,難道蕭月他?被赤血狂魔的元嬰附體了?

若是這樣,不幫他打通經脈,蕭月他必死無疑,一個沒有任何一丁半點修為的普通人的身軀,何以承載蘊含巨大真元的狂魔元嬰?可是,自己能夠幫他打通麼?自己的修為不過區區元極上段,能夠抵禦住凶狂暴戾的赤血狂魔的元嬰麼?

要是幫他打通了,那眼前的這個人,已然不是昨日的那個簡單的蕭月了,而是一個有著狂魔元嬰的蕭月了,萬一,萬一他日後成了一個嗜血成性的魔界中人,與自己的國家為敵,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竹煙自幼在天竹山落音仙人門下修習,落音仙人一向以正道中人自詡,對魔道深惡痛絕,若是日後被師父所知,那.........

父親被困詔獄,使竹煙對朝廷對皇上,大感失望,可是,可是不救他,他卻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