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的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現在腦子異常清醒。

這副身體雖然才19歲,可裏麵住著的人可是實打實的23,他怎麼都想不通自己在傅煜麵前失態的行為。

上輩子到死他都沒有享受過哪怕一次別人的關懷,可他不在意。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10歲,到現在還記得那個人販子死時的樣子。

自那天以後更是沒人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可傅煜。

是個意外。

在他麵前自己就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這樣下去很危險,非常危險。

腦子裏也不斷有聲音告訴他傅煜很危險,和另一股陌生的情緒同時撕扯他的神經。

摁著自己發痛的額角,左時野罕見的陷入迷茫。

不知不覺間,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左時野頂著兩個黑眼圈出門,打著哈欠想去接杯水喝,結果打到一半就碰到了傅煜。

傅煜下半身圍著一件浴巾,上麵赤裸著什麼都沒穿,露出背部緊實健壯的肌肉,手裏拿著毛巾擦拭著還在滴水的頭發。

像是運動完剛洗完澡,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左時野張著的嘴快速閉上,上前兩步打了招呼:“早啊,傅先生。”

嘴上這麼說,他心裏卻暗自想著這人太不檢點,家裏這麼多傭人,衣服都不好好穿。

“嗯。”傅煜回頭瞥了他一眼,在看到左時野揚起的手時擦頭發的動作頓了兩秒,側過頭沒說什麼。

左時野下意識的蜷手,有些心虛的揣進褲兜裏,可隨即他又覺得自己腦子抽了。

不就是把繃帶拆了嗎?那點小傷再包紮遲一點恐怕都已經愈合了。

再說他自己的手,想拆就拆,什麼時候還要看別人的臉色了。

這麼想著,左時野臉上的心虛一掃而空,抽出手轉身下樓。

準備吃飽喝足再和傅煜商量自己的去留大事。

不過他很快就泄氣了。

廚房裏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冰箱裏也隻有些蔬菜和肉,連鹽都沒有,左時野想自己做飯都做不了。

抱著杯水攤在沙發上,他餓的胃有些難受。

就在他想著找阿姨做飯的時候,才發現偌大的別墅裏好像隻有他和傅煜兩個人。

“你肯定是故意的……”他捂著肚子有氣無力的嘟囔了一句。

“喝了。”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落下,他麵前遞過來一杯牛奶,熱氣騰騰的。

盯著傅煜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看了兩秒,左時野伸手接過,“謝謝傅先生。”

傅煜也沒等他喝完,見人接了杯子就進了廚房。

握著手裏溫熱的牛奶杯,溫度不高,左時野卻覺得有些燙手。

半晌他才喝了一口,很甜,和他之前喝過的都不一樣,可能是熱的吧,他想,也有可能是品質好。

暖流下肚,胃裏有了消化的東西,舒服了不少。

仰頭一口氣喝完,左時野抬腿走向廚房。

傅煜正挽著袖子戴圍裙,見有人進來,頭也沒回地說道:“幫個忙,我手不閑。”

他說著挺直後背,胳膊微微往上抬,方便操作。

左時野看了眼旁邊,隻有自己一個人。

麵前的人背對著自己,露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他甚至看到了隱藏在白色襯衣下的肌肉線條。

鬼使神差的,左時野放下掛著水漬的杯子,上前。

微微側身撈過垂在傅煜身前的圍裙帶子,低著眉眼細致的在後腰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