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隨意，好像隻是不經意的一提，傅煜的動作卻明顯變慢了很多。
安靜的十幾秒時間裏，左時野已經有了答案，現在不過是等個審判而已。
“明天公司有些事，後天可以嗎？”傅煜輕柔的聲音響起。
“好。”左時野答應得很是幹脆，翻身躺在他身側。
明明早就有了答案，可為什麼心裏還是堵得慌。
在傅煜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左時野轉身背對著他，“下不為例。”
“不會再有下次，明天乖乖在家等我。”
傅煜從身後緊緊抱著他，明天過後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們。
左時野壓下苦澀，憑什麼要聽他的？
半晌還是應了一聲：“嗯。”
“乖，睡吧。”傅煜在他頭頂輕吻，“晚安。”
傅煜是真累了，以至於左時野肆無忌憚地打量他都沒有反應。
月光並不明亮，甚至有些黯然。
感受著麵前平緩的呼吸，左時野歎了口氣，“要是那天，我遇到的不是你，多好。”
傅煜離開的時候很輕，盡量不打擾到左時野，可身邊的溫暖突然消失。又怎麼感覺不到。
有人掩了掩被子，左時野依舊背對著他，隱匿在黑暗中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臥室門關上，樓下很快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掀開被子走到窗邊，左時野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一直等到天亮，腳下煙頭多得下不去腳才出了臥室。
“早上好小少爺，先生給您做了早餐，我去幫你準備。”
傭人恭恭敬敬地說著，很快傅煜親手做的早點被拿了上來。
“您待會兒要出門嗎？”
可能是注意到了他的穿搭，傭人試探性地問了句。
攪動著碗裏的粥，左時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今天可以出去嗎？”
被他話裏的意思嚇到，傭人慌亂的低下頭。
“小少爺您別多想，先生隻是不放心您的安全，沒有監視您的意思。”
她話剛說完就被身旁的另一個傭人掐了一下，左時野聞言也偏頭看了過去。
長相很秀氣的一個女孩子，此時低著頭，眼神卻在不停地瞟他。
“你叫什麼名字。”
左時野覺得好笑，傅煜這個人精，有這些自作聰明的人在身邊伺候，也不怕降智。
他聲音輕飄飄的，沒什麼威懾力，卻讓人莫名地想要臣服。
“小少爺您別生氣，她腦子有點問題，您別放在心上，先生對您特別特別好。”
方才提醒她的那個女傭直接跪了下來，特別著急的求情。
“我很可怕嗎？”左時野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看著極為瘮人，“起來。”
周圍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怕我幹什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勺子，左時野有些無奈。
“雇傭你們的是傅煜，不是我，我又不能把你們怎麼樣。”
“小少爺說笑了。”身後傳來一道敬畏的聲音。
“先生說過您的話就是他的意思，今天有下人冒犯了您，定會領罰。”
左時野聽得隻想笑，這話說得真好聽。
他都沒人要了，還說什麼他的話就是傅煜的意思。
“你，過來。”左時野示意那個心思不純的女傭，把手裏的粥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