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左時野放下去抓他的手,趴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看他。
他總感覺,今晚會有事發生,“不走不行麼。”
傅煜腳步短暫地頓了一瞬,直到門被關上都沒回頭,隻留下一句“等我”。
回頭他就走不了了。
左時野腦子裏空了半晌才從床上爬起來,打開吹風把半幹的頭發吹幹。
身體裏的燥意幾乎吞噬了他,但他沒動,就這樣躺在床上,時不時看會兒手機。
等逐漸冷靜下來,左時野也沒了睡覺的心思,打開電腦準備接單。
上輩子殺手的身份讓他不得不學習一些東西,也造就了他絕頂的黑客技術。
可電腦還沒開機他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左時野瞳孔驟縮,隨手扯著一件衣服就往外跑。
黑色普通的沃爾沃在路上疾馳而過,刮進來的冷風讓他呼吸困難。
趕到海邊時,他看見了被半淹沒在接近零度海水裏的蘇言。
“蘇言!”左時野顧不上冰冷,跑過去看清了他極度慘白的臉,比照片上的還要瘮人。
海水的深度在他脖子上,時不時淹沒口鼻,左時野不敢去探他的鼻息,潛進去解開綁著他的繩子,艱難地拖回陸地。
“蘇言,你還好嗎,蘇言!!”
左時野僅僅泡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渾身僵硬,他不敢想象蘇言在裏麵待了多久。
皮膚泡得起皺發白的男人躺在左時野懷裏,任由他怎麼呼喊都沒有反應。
左時野打了120,帶蘇言去了醫院。
而另一邊的傅煜坐在沙發上,睥睨著腳下跪了烏泱泱一片的人。
“蘇言是怎麼跑的,”他抽著煙,神情淡漠,“一個一個說。”
他看著並沒有多生氣,可下麵的人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身體忍不住地顫抖。
“怎麼,都聾了還是啞了?”傅煜抖了抖煙灰,招呼站在旁邊的宋以風,“過來。”
“傅總。”宋以風彎著腰,把自己的姿態擺的極低。
傅煜沒說話,夾著煙的手在他麵前抬起。
宋以風掀起眼睛快速掃了眼,高貴威嚴的男人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可他就是愛死了傅煜看螻蟻一樣目空一切的樣子。
餘光中一雙手伸了過來,傅煜這才微偏過頭,手裏夾著的煙頭直接碾在宋以風手心裏。
等煙頭完全熄滅,傅煜才鬆開手,“宋助,有沒有想解釋的。”
宋以風聞言萬分驚悚地跪下,說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傅總,我們原本按照您的安排準備送蘇言出國,可不知是誰泄露了行蹤,有人在半路接應蘇言,還有……”
他頓了頓,似乎很猶豫。
“你是在等我求你說麼?”傅煜眼神一凜,不耐煩地退出聊天框。
他說要早點回去,左時野還在等他,不能食言。
“不敢!”宋以風頭垂得更低,“前兩天蘇言以死相逼要出去,我們沒辦法,帶他去了,一個男人撞到過蘇言。”
宋以風說著,見傅煜依舊沒什麼反應,眼裏閃過一絲惡毒。
“那人和傅總差不多高,深褐色的瞳孔,麵部偏陰柔,右眼下有個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