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年節休一般都是京官放到初五正式上班,但這中間正月初一要上朝給君王恭賀新禧那是免不了的。但地方官就不一樣了,一般的知縣一級的不賴到過了十五,基本不理公事。個別過分的能一直休到正月了!
今年過年卻是大不一樣,內閣幾個大佬早早地初三就齊聚閣房,焦急的商量著對策。而各部堂官也識相地初四就開啟了衙門,生怕耽誤了事情,被當做大佬們的替罪羊給哢嚓了。這一切的一切全是由後金的大兵壓境給鬧的。所以說眼目下最痛恨建奴的當屬這幫臉帶宿醉、滿麵憔悴的京官們,捧著杯茶水,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痛罵野豬皮努爾哈赤解恨!想想也是,現在整個國家都在年節中,壓根就沒有什麼公文要處理。而這遼東的戰事吧,朝堂之上尚在商討方略,是戰是守,大人們還沒有決斷,導致各部的堂官都空閑著,卻又不敢曠工!想來真真被建奴給害死了,能不破口大罵麼?!
後金的人傑努爾哈赤確是不一般的人物。且不說他僅靠十三副鎧甲起兵,就雄才大略的一統了整個女真部落,還在對大明作戰善於把握機會。趁著東林黨人鬥倒了齊黨、浙黨、楚黨,將非東林的遼東經略熊廷弼趕下台之機,奪占沈、遼;天啟五年(1625年),努爾哈赤將都城由遼陽遷到沈陽。後金都城的西移,便於努爾哈赤進一步鞏固在遼沈地區的統治,隨時可以對明朝做出更大的威脅舉動。但由於遼地新得,漢民尚未歸心,各地抵抗也此起彼伏,他隻得在攻下旅順後,就把精力放到了整頓內部,訓練軍隊,發展生產,移民運糧,施行社會改革,鎮壓漢民反抗等方麵,為一次機會的來臨做好準備。當然,麵對遼西的帝師、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新遼東經略孫承宗及部下袁崇煥等大力修築城堡體係,防務工作井然有序,無懈可擊,他覺得沒有太大把握,害怕頓兵堅城之下,久攻不下導致失敗,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大明朝的黨爭、閹患始終是久治不愈的惡疾,每每會內鬥到不死不休,從而將堡壘從內部破壞的出現裂紋,給敵人以可趁之機。麵對東林黨人一黨獨大的局麵,走投無路的齊黨、浙黨、楚黨紛紛靠攏到天啟的奶爸魏忠賢的身邊,不惜背上“附閹”的恥辱之名,也要將強勢過度的東林黨人扳倒!恰逢東林的遼東巡撫王化貞這個軍事白癡主政遼西防務,先有廣寧之敗,後續柳河敗績,給了政敵們攻訐東林的機會,直接導致了孫承宗遭到閹黨排擠,不得不借病辭職回鄉。他的遼東經略職務,由閹黨的高第替代。而偏偏這個高第並不知兵,且為人也隻是個色厲內荏,畏敵如虎的角色,倒是自己在兵部幹了幾年的主官,對下屬自有一股威嚴氣象。他上任後的方略迥異於前任的步步推進,逐步收複的計劃,而是提出:樞輔撫鎮,“各率重兵駐關,共圖防守之策”。也就是棄守關外400裏疆土,收關外軍民,全力退保山海關。這家夥典型的是逃跑主義代表,而且是主動撤離。要不是他曾一路幹到了大明的國防部長(兵部尚書),真要令人懷疑他是老奴酋布下的潛伏人員!
不過,此時寧遠兵備道袁崇煥卻和管錦右糧屯通判金啟倧、總兵滿桂,副將左輔、朱梅,參將祖大壽,守備何可綱等一大幫寧遠守將卻堅決反對高第的決定,決心誓死保衛辛辛苦苦費數年時光修築的寧遠城。列位看官大家禁不住要為袁崇煥喝一聲彩吧?嗬嗬,這家夥賊的很,他當初緊跟孫承宗,卻也是較早為魏忠賢請建生祠的官員。有確鑿的證據表明袁崇煥在人品上大節是有虧的!好在魏公公炬目如電,很快看出他好說大話(後來跟重用他的崇禎吹牛五年複遼,結果後金立馬就在第二年就入寇京師!),不是守邊的料,即使建生祠拍馬屁也堅決又把他拿下來了!可見魏公公也還是忠心體國的,知道遼西、京畿重地開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