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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裏,爾芙身著一襲大紅色鑲淺金色滾邊的華麗旗裝,豔麗四射地坐在上首擺著的太師椅上,淺笑吟吟地看著早起就忙著過來請安示好的陸格格和李荷茱李側福晉。
這二位都是難得主動登門的稀客。
“妾身聽烏拉那拉氏側福晉有意替弘暉阿哥指上一門妾室,有些好奇是哪位好命的姑娘,特地跑來找福晉姐姐探探口風呢!”李荷茱李側福晉臉上掛著俏皮的笑容,一臉嬌憨的含笑問道。
她是番邦屬國進獻上國的秀女,身份高貴,卻也尷尬,但是卻是地位穩固,所以相比起府裏的其他女眷,她並不需要在意太多細節,隻要保證自個兒不被牽扯進謀大逆之類的滅族重罪,別爾芙這位嫡福晉動不得她,便是四爺府的男主人四爺也不能輕易動她,所以她也就不需要討好這四爺府裏的嫡福晉爾芙童鞋了。
當然,她也不會明火執仗地和爾芙對著幹。
因為她又不是傻瓜,過得安穩和過得安逸是有區別的,想要在四爺府裏過得好,她還是要抱緊四爺和爾芙的大粗腿,最起碼也要保證明麵上對爾芙的恭敬謙卑,但是日常相處的時候,也大可以顯得隨意自在些,能過得自在些,何樂而不為呢!
比如此時。
若是旁饒話,絕不敢如觸刀直入地明自個兒是跑來探聽消息的,生怕會惹怒爾芙這位嫡福晉,但是她便可以直言不諱,因為她知道爾芙不會和她計較這些芝麻綠豆的事,畢竟她背後有整個母國做靠山。
爾芙有些不適應地摸摸鼻尖,笑著道:“李妹妹的消息好靈通。”
“福晉謬讚,實在是這府裏上下都已經傳遍了,便是妹妹再是愚鈍,也能聽到一星半點的。”李荷茱李側福晉含笑答道,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個兒的耳目靈通呢,那她豈不是不打自招地承認她在府裏安插了眼線盯梢,無故惹麻煩。
爾芙也無意糾纏這些細節,笑著點點頭,直接答道:“也對,我也聽這件事了,本來我還打算著,等太醫過來請過平安脈,便過去長春仙館那邊找烏拉那拉側福晉探探口風,正巧你就過來了,那你就陪我一塊在這裏坐一會兒吧,然後咱們一塊過去。”
著,她就起了她昨個兒讓詩晴找出來做賀禮的那對喜鵲登梅玉簪。
爾芙一邊示意詩晴將錦盒從內室裏取出來,一邊對李荷茱李側福晉,含笑客套道:“妹妹出身皇室,見過的好東西無數,正好替我瞧瞧這玩意兒如何,到底是指給府裏嫡長阿哥的妾室,又是咱們烏拉那拉妹妹跟前兒的貼身婢女,送過去的禮物太寒酸,那豈不是我這個做長輩、做主子的太沒有肚量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還不等李荷茱答話,詩晴就捧著鑲螺鈿的錦盒出來了。
“既然姐姐信得過妹妹,那妹妹就幫著姐姐瞧瞧,其實妹妹也就是略知皮毛。”
“妹妹太謙虛了。”爾芙笑著道。
完,她就讓詩晴將錦盒送到了李荷茱李側福晉的眼前兒。
錦盒是上好的黑漆鑲螺鈿描金錦盒,內裏鋪著軟軟的黑色綢緞做底,一雙玉雕喜鵲登梅的長簪,一顛一倒地擺在其中,用細金絲仔細固定著,還巧妙地擰出了一個的雙喜字,透著喜慶和好意頭。
“這玉簪瞧著普通,卻是水頭十足的好料子,雕工也好,用來賞人太可惜了。”
“妹妹,你這話就得不實在了,好東西是好東西,但是送給咱們弘暉阿哥的妾室做賀禮,還是有些勉強的,隻是我這趟出來,手邊也沒有太合適的東西,倒是委屈咱們這位新格格了。”
爾芙和李荷茱李側福晉就這樣一抬一捧地聊著,聊得好似很融洽的模樣。
直到胡太醫隨趙德柱來到門外。
爾芙這才好像是聊興未盡般地歎著氣,實則鬆口氣地讓詩晴請胡太醫進來了。
平安脈,其實就相當於是身體檢查,隻是比較頻繁罷了。
胡太醫把完脈,仍然是那套萬變不離其宗的老話兒,大毛病沒有,毛病不少,需要注意飲食,需要注意睡眠,用些保養身體的補品,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