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日,康熙爺的聖駕過涿州而不入,引得四爺又是一陣猜測,不過這些和他的關係不大,左右四爺的門人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官小吏,而大多又都在江南和盛京等地。
二十四日,聖駕到了濟南,眾官員求見聖上,可是沒想到皇上直接領著太子和四爺、十三爺等人直接扔了儀仗,一路往泰山那邊溜達去了,讓來迎駕的山東巡撫再次撲空。
“皇阿瑪都這把歲數了,也不知道這身子能不能吃得消呢!”老十三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後頭坐在馬背上的康熙爺,輕聲說道。
老四挑了挑眉,暗道這老十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種事情也能拿出來說,別說康熙爺這把歲數本就忌諱著人說○%wan○%shu○%ba,√ans≈←m他歲數大了,哪怕是正值盛年時候的康熙爺,估計也不喜歡這樣子的話吧!
可是這會兒老十三問了出來,四爺也不好完全不搭理他,瞧了眼四下無人注意,這才拽過了老十三的馬韁,拉著老十三往跟前湊了湊,低聲說道:“這話是能隨便說出來的麼,你再擔心皇阿瑪的身子,也不該這麼口無遮攔的,若是讓旁人聽見,這不是又要惹出是非麼!”
“弟弟這不是和四哥才說的麼!”老十三嘟囔著撇嘴。
豬隊友,你不怕旁人說你覬覦皇位,咱還怕呢!還四哥,我呸,如果有一丁點希望,我這個四哥都不希望有任何兄弟的好不!四爺在心裏頭忍不住的吐槽著。
不過不管是四爺也好,還是十三爺也好。哪怕是太子也好,都在心裏頭覺得康熙老爺子有些逞能了,可是一天跑下來。三個兒子不得不對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爹刮目相看了。
一路上雖然歇息了兩三次,但是康熙爺就這麼樣堅持到了駐紮地,而且還能興致勃勃的和幾個兒子說笑談天,不得不說康熙爺老當益壯了。
晚上歇在了一條溪邊,冰凍中的小溪有些解凍,隱約能聽見些許潺潺水聲,讓一路上都是咬幹糧、吃冷飯的四爺和老十三嘴裏頭分泌了不少的口水。
老爺子瞧著老四和老十三那一雙眼睛都恨不得長在小溪裏了。笑罵了句不爭氣的,便讓身邊的侍衛去抓幾尾養了一冬天肥膘的清水魚上來烤烤,另外還讓人去附近的村子裏買了一頭不足一歲的小羊羔回來。算是給幾個兒子打牙祭吧!
老四還算有些矜持的,起碼還知道坐在原地等著吃,可是老十三這個孩子性子的已經迫不及待的跟著侍衛往溪邊跑去,嘴裏頭叫嚷著要捉幾條大魚給皇阿瑪和哥哥們解饞。
如今雖說已經過了冬日。天氣正在逐漸轉暖。但是這水溫還是低得嚇人,幾個侍衛被十三爺的反應嚇得不輕,忙分出了兩人攔住了激情十足的十三爺,乒乒乓乓的砸起了冰麵。
老爺子坐在篝火旁,看著和侍衛在荒野玩起摔跤的老十三,不單單沒有生氣,反而還拍了拍手,隨手解下了腰間的一塊魚龍紋玉佩。朗聲說道:“咱們八旗子弟可沒有孬種,甭管他是個什麼身份。都該拿出來真本事好好耍耍,朕是不行了,隻能像個土財主似的出個彩頭,今個兒誰若是贏了,這塊玉佩就是他的了!”
原本還顧忌著十三爺身份的兩個侍衛,那眼睛裏閃閃發亮的瞧了一眼那塊包漿渾厚的四色古玉玉佩,仿佛打了雞血似的將還在掙紮狀態的老十三摔在了地上,弄得剛剛還是美少年似的十三爺,瞬間化身了滾地龍,弄得頭上簪了幾根草根,衣袍上沾了不少泥漿子。
“好,就這麼摔!”老爺子不忘起哄的烘托著氣氛,仿佛被摔成泥球那貨不是他兒子似的,也仿佛沒瞧見倆人一同對付他兒子似的,大聲的叫好著。
其實老爺子本就是個灑脫的性子,自打繼承了皇位的那天起,不得不壓下了心裏所有的好動因子,生生端出了一副我很拽的派頭,整日板著臉處理政事,可是骨子裏的好動因子,怎麼可能因為外界影響就改變呢,這才在朝上朝下穩定一片的時候,一次次的往外頭走。
不單單是這種奉告天下的南巡之旅,康熙老爺子之前還微服私訪過n次了,今個兒當一個行俠仗義的武士,明個兒扮個行走南北的商賈,滿足著心裏頭的小願望,隻不過對外還打了個非常冠冕堂皇的說法——微服私訪,訪民間不平之事,懲惡霸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