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四爺的猜測(1 / 3)

四爺與一眾甲胄在身的侍衛站在乾清宮外,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幾番求見聖上,均未得到回信,心中滿是無奈,使銀子從小太監的嘴裏打聽到,大阿哥胤禔隨聖駕同回京城,剛剛已經進殿與聖上說話,讓他這心裏更不是個滋味了。

自小就被皇上申斥喜怒不定,性格乖張,他便開始百般隱忍,進六部當差兢兢業業,隻為了能得到康熙爺的一個笑臉、一句讚賞。

冊封諸皇子時,老大成了直郡王,老二是萬年不變的太子,老三亦受封郡王,他卻成為了不起眼的貝勒,甚至連隻是跟著哥哥們往準噶爾走一圈的老八都封了貝勒,他心裏怎麼能平衡,卻隻能笑著忍耐。

如今聖上一句話將他丟在京城裏靜思己過,他還是無話可說,誰讓他卻是著了旁人的道,丟了他皇阿瑪的臉呢。

往年種種,他皆當做沒有發生,但是今日之事卻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有了那當孝子賢孫的心情。

深更半夜梁九功跑到他莊子上把他這個靜思己過的皇子拉了出來,他連衣袍都來不及更換就匆匆往前院,按照聖旨上所說,一一去準備妥當,不敢有絲毫懈怠,而聖上卻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他,這會兒更是直接領著大阿哥在殿中說話,讓他站在外頭吹冷風。

同樣是兒子,同樣母妃都是四妃之一,他卻隻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他心裏的熱血涼了,想到此處,四爺努力的擠出了一抹苦笑,輕聲與副統領低語兩句,轉身往毓慶宮走去。

在這算計、冷情的皇室裏。隻有二哥讓他感受到了那麼一丁點的溫暖了,而且那今日回京的架勢有些奇怪,太子和老十三作為隨駕出塞外巡視的皇子,到現在連個麵都沒有露過,這讓他有些擔心。

剛一走近毓慶宮附近,由大阿哥胤禔的親衛隊就將他圍了起來,四爺眼中劃過了一抹厲色。沉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圍困太子宮。”

“末將法喀。”一名穿著甲胄,隻露出半張臉的男子從眾人身後繞行而出,對著四爺麻利的打了個千兒。朗聲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這裏是皇宮重地,你如何敢圍困毓慶宮,你將太子置於何地。將皇家威嚴置於何地?”四爺心裏湧起了一絲不詳之感,卻不能露出退縮的神情。板著一張臉,冷聲道。

法喀也是心裏泛苦,他隻是一區區協領,天不亮就在府裏收到了直郡王胤禔的命令。讓他速速前往京畿,並未明言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這麼傻愣愣的去了京畿。按照直郡王的吩咐,一路押送著一輛油氈小馬車進京。

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犯了錯的小官宦呢。一路上也並未多想,誰知道這馬車筆直的進了宮門,直接往毓慶宮走來,直到車簾被掀開的刹那,他才知道他攬了個什麼差事。

那可是半君存在的太子,他恨不得立時三刻就消失在宮城內,卻不想還有個更可怕的差事等著他,胤禔居然直接命令他領著親衛圍困了毓慶宮,瞧著太子那冷森森的眼神,他就好似數九寒天被淋了一頭冷水一般的抖瑟。

這會兒看到素有冷麵王稱號的四爺,他都開始打量起了腳下的青石地磚了,希望尋找到一條能容下他的地縫,讓他不需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他就是想當個混吃等死的小官,他真心不想參與到這麼些大人物的事情中,這簡直就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了好不,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還請貝勒爺諒解,末將實不知這到底是為了哪般,但末將身為武將,自是該遵從上官的指令,還請貝勒爺不要為難末將!”法喀頂著一腦門的汗珠,動作卻不敢有一絲怠慢,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磚上,低聲說道。

“算了!”四爺心知他絕進不去毓慶宮了,又怕他貿然闖入害了二哥,見那法喀臉色發青的模樣,倒是也願意借坡下驢的應了,隨手一擺袖子,轉身就往來時路走去,消失在了法喀身前。

可憐被折磨了一番的法喀,在副將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起身,磕磕巴巴的吩咐眾人好好把手,便找地方去安撫他手上的心情去了。

四爺步履慢得如蝸牛一般在毓慶宮往乾清宮方向的青石板上踱步,心裏思量著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先有梁九功帶傷往他莊子上的時候,又是聖上身帶血腥之氣的回京,繼而有京城九門戒嚴,如今連太子都被困在宮中,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事最大的根由就在毓慶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