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人給四爺送信去了?”烏拉那拉氏的反應很是冷靜,既沒有爾芙預料中的笑出聲,也沒有爾芙猜想著的嚇壞了,反複琪毓說的就是外麵的天氣一般平靜,頭也不抬地輕聲問道。
“奴婢去到雨萌所在的屋子領人的時候,主子爺就安排了小公公隨行,瞧見那雨萌掛在了梁上,那小公公當即就去給主子爺回話,想必這會兒主子爺已經安排了有經驗的仵作去勘驗了!”
許是經曆過了最初的惶恐不安,琪毓這會兒倒是冷靜了許多,連語氣都多了些從容,條理清晰的讓爾芙都有些刮目相看了,隻覺得剛剛那個描述雨萌屍身樣子的琪毓不是眼前這個琪毓了。
……
四爺冷眸凝視著下首跪著答話的陳福,隻覺得一股火就從光溜溜的腦門鑽了出去,大有燒穿他頭上戴著的滾熏貂皮邊的瓜皮帽頭的意思。
——什麼叫做已經勘明現場,證明是那個來告狀的小丫鬟自己個兒吊死了自己個兒,合著他胤禛眉毛下的兩個黑溜溜的眼珠子是用來冒氣的,那用來墊腳的繡墩足足離那丫鬟的腳有一尺多高,難不成那丫鬟會飛了!
“陳福,你在府裏伺候多久了,怎地也學會蘇培盛那廝來糊弄爺了!”四爺冷笑著問道,順帶手地丟給了蘇培盛一記略帶敲打意味的小眼神,直看得蘇培盛額角掛上了汗珠,這才將注意力又放在了陳福身上,冷冷地如浸了冰碴子似的。
“奴才不敢,奴才也是依照那仵作檢查結果來回稟,各種原因還需要細細查看才是!”陳福一個頭磕在了地上,砰砰作響地讓人懷疑他是打算磕死在四爺眼前。
隻是四爺壓根不聽這套好伐!
那個雨萌將攀誣之言都扯到了瓜爾佳氏身上,這會兒卻突然死在了被掛了鎖頭,安排了婆子守門的房間裏,這要是不登時查出個究竟來,便府裏這些吃飽了沒事就愛聽風就是雨、胡亂猜測著的女人還不定鬧出什麼動靜來呢。
若是那個丫鬟說的是其他事情還好,以他四爺的身份和手段,自是能將這事壓下,可是事關皇家子嗣,要是真傳到了宮裏頭去,再加上他那些恨他不死的兄弟們添油加醋的往上拱火,他還真擔心他護不住爾芙那個傻丫頭了!
“爺不想聽這些沒有用的……
爺給你三天時間去查清此時,若是年前不查出真相,別怪爺讓你去給京郊莊子那塊荒地鬆土去!”四爺甩著袖子丟下了一句冷颼颼的話,便徑自往正院走去,連蘇培盛讓人準備好的軟轎都沒瞧上一眼,一路上竟合計雨萌死前說的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話了!
眼見再繞過一條青石板路,四爺就到了正院門口。
一個有些慌張的身影,突然間從小路盡頭的樹叢中竄了出來,一閃而過,瞬間就消失在了四爺眼前,那速度就好像身後有瘋狗追似的,便是這會兒已經是天光大亮,他應是沒有瞧清那人是男是女!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四爺指著遠處那人消失的角落,對著空氣吩咐道:“去個人看看,到底那是什麼人!”
作為奪嫡之路上的熱門人選,四爺對自身安全和府中安全看得很重,不但將康熙爺之前分撥給他的二十名暗衛一股腦的安排在了烏拉那拉氏、爾芙、弘暉、弘軒等人身邊,更是利用盛京郊外的莊子上豢養了不少死士。
所以這會兒看似他身邊隻有蘇培盛等幾個公公跟著,其實暗地裏跟著的人手絕不下於兩位數,而他吩咐的人,自然也就是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手了,難不成還指望蘇培盛那雙小短腿去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