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主子,您有什麼吩咐?”古箏滿臉恭敬的笑容,低頭問道。
爾芙笑著一伸手,指了指一旁博古架上的一尊青玉花瓶,笑著說道:“把那花瓶給我拿過來。”
博古架上的青玉花瓶是一尊不大起眼的方瓶,要說那點值得人注意,也就就是上麵密布的冰裂紋和鳳形雙耳。
不過,爾芙卻甚是喜歡這尊青玉瓶,甚至經常捧在手裏賞玩。
“這瓶子有什麼特別的!”四爺自認,對於文玩字畫的鑒賞能力不差,可是真心沒看出這瓶子有什麼特別稀罕的地方,相反有些配不上爾芙的身份,要不是爾芙特地點出來,他都一直沒有注意到這麼個瓶子,所以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去年弄來的。”爾芙答非所問的回答著,一臉舍不得的摩挲了好一會兒,這才翻轉花瓶,打開了底下的活塞,露出了花瓶的“不同之處”。
兩年前,小七和弘軒相繼搬出西小院,住到東西跨院時,她特地交代玉清從外麵送進來的東西,這花瓶外表看上去,平凡無奇,但是卻是一個能打開的儲蓄罐,與現代那些大批量、流水線產品的儲蓄罐不同,這絕對是私人訂製,天底下就三個。
一個在小七那,一個在弘軒那,另外一個就在她這裏了。
那時候,爾芙大撒手的將小七和弘軒這些年收到的各類禮物,統統轉交到兩個孩子的手裏。在東西跨院為兩個小家夥布置小庫房,她擔心小七他們生來富貴,不懂得珍惜就親自畫了圖紙。讓玉清找工匠,燒製了這幾個儲蓄罐式樣的花瓶,讓他們保持存錢的習慣,還特地用一些自製的金幣,從他們手裏換來了好些難得一見的寶貝。
對於這點點小手段,爾芙表示偷笑。
叮鈴桄榔,足足有上百枚的銀幣、金幣。灑滿了羅漢床,爾芙這才把空空如也的花瓶,送到了四爺的手裏。“有獎有罰,你是堂堂親王,讓你罰跪、抄經的,實在是有損你的臉麵。還是罰銀子的好。這些金幣、銀幣都是金匠特地打造的。價值不菲,對照你的俸祿,犯錯一次,小錯罰銀幣一枚,對應你的一個月俸祿,大錯罰金幣一枚,對應你的一個年俸祿,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不得不說。四爺現在智商已經下線,愣是沒明白爾芙在說些什麼。注意力都放在了滿床迎著陽光閃爍著點點星光的金幣上了。
“真笨。”爾芙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噘了噘嘴,繼續說著,“就是說,以後你犯錯了就要支付給我,你這位親王的一個月俸祿,然後我再讓金匠打一枚一模一樣的銀幣,上麵刻著你雍親王的封號——雍字,作為區別。
一旦攢夠一定數目的銀幣,我就決定對你實行經濟封鎖政策,讓你必須以勞動換取你的吃穿用度。
當然,我不會真的讓你出錢,你也可以當沒有這事,誰讓你是爺呢!”最後一句話,爾芙是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的,眼睛裏滿是挑釁之色,似是覺得四爺一定不會遵守這樣可笑的規定一般,不過就是把她當孩子哄呢!
“好,就按你說的辦。”四爺覺得他大丈夫的顏麵和威信都受到了懷疑,也不囉嗦,連到底怎麼換取吃穿用度都沒問一句,便伸出了手,做擊掌狀的大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爺可不是那種沒有信用的卑鄙小人。”
說完就招呼著蘇培盛取來了筆墨,親手寫下了一個楷書的墨字——雍,以表示他對於爾芙提議的大大讚同和堅定遵循的心意,引得爾芙又是一種偷笑。
倒不是爾芙太容易滿足,隻是一想到四爺要替她端茶送水、捏肩捶腿的畫麵,便忍不住想笑。
雖然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總算是有些可能性存在的麼!
四爺絲毫不覺得他一定掉進了爾芙設下的陷阱,反而又自己個兒研墨,寫下了關於今日談話定下的約法三章,免得以後,爾芙胡攪蠻纏的誣他犯錯。
白紙黑字,更為可靠些,這就是四爺現在的想法,卻沒有想到,在以後的若幹年裏,他無數次的想要從爾芙手裏找出這封有些玩笑意味的契約,企圖撥亂反正的重立大丈夫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