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烏拉那拉氏許諾教導小七,爾芙是高興了,可是被晾在一旁傻站著的李氏就不高興了,暗自裏合計著:怎麼著你們這是形成戰略同盟了,故意當著闔府格格們下我這個側福晉的臉麵,暗示她們該到站隊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李氏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個兒身上,這才不緊不慢地勾了勾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反手一指跪著的於林氏,朗聲說道:“福晉,您看於林氏這年歲也不小了,不如還是讓她起來答話吧!”
“犯了如此大錯,不讓人送去見官,便已經是本福晉待人寬宥了。”烏拉那拉氏聞言,冷笑一聲,斜眼瞟了一眼,麵露喜色的於林氏,厲聲說道。
李氏見烏拉那拉氏如此不給麵子,眼底閃爍一絲陰霾,語氣微微低沉著,說道:“福晉言重了……”
“打住,把你這套糊弄小孩子的話都收了吧!”隻是李氏才剛開了個頭,烏拉那拉氏就已經滿眼不耐煩的抬手打斷了她的話茬,拍了拍桌上攤著的賬本,冷聲說道,“於林氏,本福晉問你,你沒來王府伺候的時候,平日裏都做些什麼呀?”
於林氏不知烏拉那拉氏的意圖,卻看明白了李氏暗裏遞給她的眼神是個什麼意思,也聽明白了李氏替她辯解的話,雖然心裏頭還是有些不舍得丟了采買這差事,但是也明白這會兒保命要緊,略整理了一下思緒,故意將自己個兒說成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做出不懂裝懂的架勢,恭聲答道:“奴婢自小長在莊子上,後嫁於莊頭於二東為妻。一直在家裏做些洗洗涮涮的小活兒,並未在其他地方當差,兩年前,得側福晉看重,這才被弄到了府裏伺候,在大廚房做幫傭廚娘。”
烏拉那拉氏聽完,似是有了幾分想要留下於林氏這條性命的意思。笑著招手讓福嬤嬤將一張圓凳送到了她的跟前,眼光柔和的示意她坐下說話,“哦。你這運氣倒是不錯,居然能從一莊家婆娘混到了親王府裏做采買。”
“謝福晉體恤。”於林氏坐在墊了軟墊的圓凳上,嘴角微微揚了揚,很是得意自己個兒的演技糊弄過了烏拉那拉氏。有些敷衍的欠身一禮。輕聲道。
太過得意的於林氏,忘記了烏拉那拉氏之前那副要打要殺的樣子是多麼的真實,眼底的殺氣是多麼的濃烈,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一旁李氏有心提點她一下,卻發現於林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烏拉那拉氏手上那對金光閃閃的赤金鑲珠護甲上了,顯然是又犯了貪婪的老毛病。
李氏見狀,心急不已。可是烏拉那拉氏卻是心頭歡喜。
讓於林氏放下戒心,順著她的意思。將她貪墨公中的事情交代出來,順道把李氏這個貪婪無知的蠢女人牽連進來,這正是烏拉那拉氏想要的,所以一見於林氏的眼神,毫不遮掩的落在她手上的鑲珠護甲上,便勾了勾唇角,故意誘惑於林氏的將手拿到了身前,似是無意般用食指不停撥動著,護甲上鑲嵌著的那枚如豆粒大小的鴿子血紅寶石珠子,閑聊般的柔聲說道:“本福晉瞧著你,亦是個憨厚的樣子,也是那些個狡詐的奸商太可恨了。”
董鄂氏見烏拉那拉氏收斂了臉上的陰雲,似是心情有些好轉,心裏一鬆,剛要幫腔兩句就看見烏拉那拉氏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辣之色,忙壓下了到嘴邊的話,順著烏拉那拉氏的話,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於林氏,低聲說道:“福晉說的是,所謂無商不奸,這話是半點不錯的。”
“瞧著董鄂格格亦是被騙過的。”烏拉那拉氏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滿是認同的接茬道,“這些奸商太可恨,該請四爺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話到這裏,烏拉那拉氏一轉身,對著於林氏,滿眼帶笑的問道:“不知道你平日裏都是在哪家鋪子采購的米糧和油鹽那些玩意,可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糊弄了咱們府裏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