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雖然還是有些不大適應四爺的接近,卻也是自然了不少。
她眼瞧著四爺幾步就來到了身邊,笑著點了點頭,柔柔地道了句謝,便讓開了身後正堵著的房門,矜持地將四爺讓進了上房,同時,布滿血絲的眸子,飛快地掃了一眼緊跟在四爺身後的胡太醫,她還真擔心胡太醫會將她裝病的事情說給四爺知道。
就在她看向胡太醫的時候,胡太醫也給了她一個隱晦的暗示。
“四爺怎麼這會兒會過來莊子上,就不怕誤了回城的時辰,耽擱了明個兒上早朝的時辰。”爾芙一邊接過瑤琴奉上的熱茶,遞到四爺的手邊,似是很關心的問道,實則是在試探著四爺的來意,畢竟胡太醫給的暗示,隻能讓她安心,卻並沒有讓她領會到更多的東西,她可不想四爺做出什麼失了分寸的事情,又一次地將她這個好不容易才脫離了四爺府勾心鬥角的殘酷日子的可憐女人,又牽扯進去沒有硝煙的戰爭中。
隻是四爺並沒有很快給出回答,隻指了指胡太醫。
“微臣這就去。”胡太醫丟給爾芙一記自求多福的小眼神,對著四爺一拱手,拎著藥包就隨著同樣被四爺點出來的瑤琴去了後院的小廚房煎藥了。
目送著房間裏的眾人漸漸離去,一直坐在羅漢床上的四爺,突然就站起了身來,一把將爾芙攬進了懷裏,站在羅漢床前擺著的腳踏上,四爺和爾芙保持著最萌身高差的擁抱站姿,四爺的下巴抵著爾芙的腦瓜兒頂,輕聲道:“對不起!”
啊咧!
一句遲來的道歉,讓爾芙心底剛剛豎起的層層防備,被擊打了一絲裂痕,但是隨著四爺重新放開攬著她腰肢的手,她恢複了理智,她不相信四爺會無緣無故的給她道歉,畢竟就她多年對四爺的了解,這絕對是個很直男癌的大男子主義者。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恢複理智的爾芙,淡聲問道。
四爺自然不會將他曾經懷疑過小九和玖兒染上瘟疫是爾芙以退為進的手段說出來,更不會說他以最大的惡意調查過爾芙在盛京的一舉一動,但是對上爾芙那雙滿是血絲的眸子,他又實在說不出來時就想好的借口,隻能幹巴巴的說上一句,“是爺太疏忽,沒能保護好你們母子,才會讓你小小年紀就受到這麼大的傷害,爺已經將幕後黑手送去宗人府了。”
至於四爺所說的幕後黑手,自然是鈕祜祿氏了。
爾芙平靜地聽著四爺說起鈕祜祿氏的自白,說著鈕祜祿氏對她沒來由的恨意,說著鈕祜祿氏簡直堪稱粗鄙的小動作,她最終勾唇一笑,搖了搖頭,殺了一個鈕祜祿氏有什麼用,要是沒有鈕祜祿一族的幫助,鈕祜祿氏不過就是王府裏的一個小格格,哪裏有本事調動宮中的力量害人……說是懲治了幕後黑手,不過就是殺了一個被廢棄的棋子罷了。
說白了,害死弘軒和小九、玖兒的人,還好好的享受著富貴。
就她這些日子從白嬌那裏得到的消息來看,隨著她一離京,已經不大喜歡在外應酬的烏拉那拉氏就頻繁出入各個皇子宗親的府邸,甚至還在府中辦了幾場規模不小的簪花宴,故意將基本處於被四爺禁足狀態的鈕祜祿氏推到了人前,刻意在外麵營造出一種鈕祜祿氏在府裏很受四爺看重的氛圍,不過就是被爾芙和弘軒壓製,這才沒能讓四爺請封側福晉,一直沒有露頭,隨著爾芙被康熙老爺子罰到了盛京反省,素來不顯的鈕祜祿氏就成了府裏的紅人,不然鈕祜祿一族也不會傻到幫助一個根本不受四爺看重的旁支女兒,膽大妄為的做出謀害皇室子孫的事情來。
她不信四爺沒有查出來這些事情,所以對於四爺的一番說法,她也唯有冷笑兩聲就裝作不知道就算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