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趙喜按照太子妃的吩咐過來送禮物,毫無意外地得知了爾芙已經被禁足的Wwん.la
他雖說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卻也不能摻和進四爺府的家務事,隻得將太子妃送的禮物送到正院門口,交由爾芙身邊的近身婢女詩蘭轉交,又委婉地表示了自家主子太子妃的歉意,連詩蘭塞給他的紅包都沒敢收,更甭提等待爾芙命人送出來的回禮了,直接就轉身回去給太子妃複命了。
爾芙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去過,聽著詩蘭說起趙喜從來到走的全過程,看著眼前繡著富貴平安的繡活,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讓人將這東西好生收起來吧,你記得以後給太子妃補上這份回禮就是,可千萬別讓人挑出咱們的不對來。
好了,我也有些乏了,先回房歇息了,你們沒事就散了吧。”說完這話,她也不等詩蘭回答,轉頭就往內室裏走去。
做戲做全套,雖然她很想立時三刻就找來巧手工匠,將這幅栩栩如生的富貴平安圖裝裱起來,好好欣賞欣賞,可是為了不讓正院那些其他人安插過來的探子,瞧出不對勁的地方來,還是忍著那絲絲好奇,故作乏味地擺擺手就算了。
回到上房內室裏,左右旁邊都沒有了外人,她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左肩胛的傷處,為了這出戲,她真是犧牲頗大,四爺為了這出戲的逼真程度,在前前後後摔碎了堂屋擺著的那些普通瓷器後,還將她推倒在了地上,而她左肩胛處的傷勢,就是在那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四爺踢倒的官帽椅靠背探出頭的位置上,不是四爺下重手,實在是趕巧了。
她為了不讓四爺擔心她的傷勢,忍著肩胛處的疼痛,配合著四爺把這出戲演完,本想著緩緩就沒事了,卻沒想到躺了這一會兒,反倒是更疼了。
“等這事完了,我一定要讓四爺陪我去前門外好好玩玩。”越想越覺得賠本的爾芙咬牙切齒地嘟噥著,最終還是忍不住喚進了詩蘭,讓她過來替自個兒擦點藥油,以緩和肩胛處的疼痛。
這脫了外袍和裏衣,詩蘭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爾芙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嚇到你了,別怕,快擦藥吧。”
“那主子您稍微忍忍,您背後這塊都已經淤血了,要是不將這淤血揉散了,怕是明個兒就要更難過了,不如還是讓白芷姑娘過來替您好好看看吧。”詩蘭瞧著爾芙肩胛處的青紫,很是心疼地抿了抿嘴兒,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拿過旁邊放著的藥瓶,小心倒了些藥酒出來在手心裏焐熱了,輕輕敷在爾芙的肩頭,卻沒有著急下手揉捏,而是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
“也好,那你去叫吧。”爾芙側身躺在床上,苦著臉吩咐道。
她的本意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個兒受傷的事情,不過白芷也算不得外人,加之她也怕詩蘭下手沒輕重,回頭反倒傷上加傷,平白讓前院辦大事的四爺擔心,所以便也就準了詩蘭的建議。
白芷醫術高明,不弱於任何大夫。
她不過打眼兒一瞧,便已經瞧出爾芙肩胛處的傷是撞傷了,而且還撞得不輕,她替爾芙上好跌打損傷的藥油,又開了內服調理的藥方子,輕聲交代道:“主子肩上的傷,雖說沒有傷到骨頭,卻也是撞得不輕,怕是這幾日都會影響主子您左臂的活動,所以您千萬忍忍,盡量不要動左臂。”
爾芙聞言,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啦,我會注意的。
你跟著詩蘭去旁邊的私庫看著抓藥吧,若是有什麼缺的少的,再讓趙德柱安排人出去采買。”說完話,她便很是靈活地用右手將半敞著的衣襟斂好,坐正了身子,接過詩蘭遞過來的蜜水抿了口,半倚著迎背靠枕,雖說臉上的苦澀不減,卻多了幾分從容。
她也算是徹底想明白了,她現下是失寵狀態,必然要想辦法讓四爺心疼自個兒,她要是非擺著架子不肯服軟,那才會讓人覺得奇怪,畢竟這府裏頭的女人都是依仗著四爺的臉麵過活,誰也甭想跳出這個圈去,如她,亦不會例外,哪怕是她不為了自個兒,還總要為了自個兒的孩子做打算,所以她也就不用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