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都不再追究,那後院那些看熱鬧起哄撿便宜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收斂了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畢竟她們要對付的是府裏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誰能不怕被揪出來呢,所以這波流言蜚語都沒等爾芙吩咐人去徹底調查,便徹底地煙消雲散了。
對此,爾芙還是蠻高興的,她骨子裏還是那個懶洋洋的大米蟲。
隻不過她不追究,卻不代表跟著她混飯吃的詩蘭等人會善罷甘休,更不代表四爺會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隨後一直沒有什麼正經差事的趙德柱就徹底地忙起來了,他手下掌握的由爾芙出資剛成立的小勢力也動起來了,在張保等人的暗中幫助下,那些自以為隱蔽地躲在假山、回廊角落裏傳播小道消息不被人知的釘子耳目,很快就沒有半點防備地被從四爺府的各處給揪出來了。
心情愉快地用過早飯,爾芙接過趙德柱送來的調查結果,簡單翻了翻,抿了口茶,無奈地歎氣道:“這府裏的能人真不少,後院裏的女人更是沒一個消停的,我要是不好好給她們送份禮物的話,她們怕是還當我是傻子糊弄呢。”
不怪爾芙不高興,因為惡意散播小道消息的人,囊括了四爺府後院的所有女人,連還沒有正式成為四爺後院女人之一的雨桐、雨椏都摻和了進去,這還是烏雅家塞過來的人,這還是德妃娘娘口口聲聲說是來給她做幫手的人,這還是住在她正院裏的人……隻要想想這些人吃著自個兒的、喝著自個兒的,背後卻玩了命地挖她的牆角,爾芙就覺得嗓子眼裏梗著一口黑血,吞不下、吐不出地難受著。
“詩蘭,你去把秦嬤嬤叫過來。”放下趙德柱送過來的結果,她淡然吩咐道。
少時片刻,不知道爾芙有何吩咐的秦嬤嬤頂著滿腦袋的汗珠從跨院過來了。
爾芙照舊很客氣地吩咐詩蘭上茶,又給秦嬤嬤賜座,說了好半天閑話,等到秦嬤嬤臉上的汗珠都落去,才不緊不慢地吩咐道:“如今江南水患頻發,朝中雖然已經屢次撥出賑濟銀兩,但是到底是杯水車薪,我和四爺商量過,打算削減府中各處開支,用節省下來的銀兩在城外開設粥場,所以還要辛苦你將府裏的賬目都整理下,定個必要開支的目錄,這樣也免得削減開支以後,搞亂了府裏的安排。”
秦嬤嬤聞言,心中一凜,麵上卻不敢流露分毫,也知道爾芙這是在為之前府裏各處冒出來的傳聞流言算後賬,忙配合道:“主子仁善,那老奴稍後就回去準備,隻是不知道福晉準備削減多少,老奴也好按照您的意思仔細安排?”
爾芙沉吟片刻,輕聲吩咐道:“猛然減太多的話,怕是也不好安排。
這樣,除去底下宮婢仆從的份例月錢不動外,我這邊正院的開支就削減五成吧,府中二位側福晉那邊的份例削減三成,格格們院裏的小廚房一律裁撤,衣料香粉等各種體己份例也削減三成,月錢不動。
至於說侍妾,她們的份例,本就不高,象征性地減上一成,便可以了。
另外將各院當差的宮婢仆從都減少幾個,如我身邊有大宮女四人,二等宮女八人,粗使宮女和三等宮女若幹,便一律減半,如果有人不願意裁撤身邊宮婢也無妨,那以後這些人的份例月錢,也不必從公中支出了。”
說完,她又問了秦嬤嬤的意見,商定好削減份例的細節,便讓秦嬤嬤去安排了。
爾芙已然可以想象到後院那些女人知道這消息以後的精彩表情,不過她也明白這樣做,根本不可能傷到那些女人分毫,她的本意就是想要給那些女人提個醒,免得那些女人當她是病貓,各個想著怎麼拉自個兒下馬,竟然連還沒有成為四爺府後院一員的雨桐和雨椏二人都敢鑽出來找自個兒的麻煩。
安排好這些,她懶懶地舒展著胳膊腿兒,回房間裏休息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作為一名合格的大米蟲,爾芙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趴在暄軟舒適的床上做美夢,而更難得的就是今個兒早起這天就陰沉沉的,現在明明是大晌午的,外麵更是黑得如同傍晚似的,她怎麼能辜負這樣的好時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