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又一次將目光落在了最末尾坐著的二女身上。
她招呼著二女的名字,笑著問道:“不是早就已經讓人傳話給你們,沒什麼事兒就不必跑來跑去地過來請安了,你們怎麼還是過來了,該不會是底下人慢待了你們吧!”
“福晉,春暉閣裏裏外外的宮婢仆從待婢妾們都很是恭敬,並未有不妥之處。
隻是婢妾們想著諸位長輩都日日過來請安,便實在不敢懶怠了,而且婢妾初來大清國不久,對一些規矩禮儀,也不甚了解,便想著趁著晨昏定省的機會能多跟在福晉身邊學學,還請福晉不要怪婢妾們自作主張呢!”二女之中身材更為高挑的甄妮格格聞言,忙替自個兒和同伴解釋道。
她一旁坐著的戴斯,亦是連連點頭。
不過因為戴斯的官話學得不好,並沒有和甄妮那樣出言解釋。
“我不讓你們過來請安,一來是心疼你們年紀尚輕,正是貪睡的年紀,二來亦是前後院隔得太遠,怕你們奔波辛苦,但是既然你們有此心思的話,我要是再拒絕,怕是也不好,那以後你們就跟著府裏的其他內眷一塊吧,一塊坐坐話兒。
至於什麼學規矩,咱們在府裏,便是一家人,不講究那些虛禮。
再烏拉那拉側福晉也已經傳信給內務府的郎官,命他們安排合適的教習嬤嬤了,到時候你們跟著教習嬤嬤學著些就是了。”
“婢妾謝福晉體恤,也謝側福晉關心。”甄妮聞言,拉了拉身側的戴斯,一塊站起身來,先是對著爾芙屈膝行禮的謝道,又微微側身對烏拉那拉側福晉屈膝行禮道。
任何時代、任何地點,這家裏的女眷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不但是清朝如此,其實已經初現禮儀修養等各種規矩的西洋國度亦是如此,所以宅鬥這事兒,還真不是我中原特有的玩意兒,別看甄妮對官話會不會寫,一些清朝特有的名詞,也並不理解,但是她從爾芙話的語氣和神情來判斷,還是明白了這位烏拉那拉側福晉安排教習嬤嬤的做法,絕不是對她們的嗬護體貼。
不過她們身份卑微、輩分也低,也就剩下聽喝的命了。
別看甄妮和戴斯笑眯眯地對著烏拉那拉氏行禮道謝,但是心裏卻是多了些不喜。
這也是爾芙想要達到的目的,不然她又何必特別點出是烏拉那拉氏安排的教習嬤嬤呢,畢竟內務府那些教習嬤嬤都是很吹毛求疵的主兒,折騰起人來,更是讓你找不到半點反駁的借口和理由,隻能苦熬忍耐。
她相信,當甄妮和戴斯感覺到那些教習嬤嬤的刁難時,一定會更討厭烏拉那拉氏。
雖然她也知道二女未必能對烏拉那拉氏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不過添堵這種事,總歸是多多益善,瞧著烏拉那拉氏有苦不出地擺出黑臉來,爾芙就會覺得心情舒暢如三伏喝下一杯加冰可樂般痛快。
因為二女突然過來請安,爾芙原本要給在座眾女下逐客令的話就不好出口了,她隻得拉著在座的一眾情敵和兩個輩妾侍又扯了會兒閑篇,直到她要去博爾康大人府上赴宴的時辰接近,再不回房梳妝更衣,怕是就要遲到了,這才稍顯歉意地讓眾女散了。
同時,她還特地讓詩蘭將早就準備好的兩本家規送給甄妮和戴斯。
“你們初入王府,對府裏的規矩,難免會有不清楚的地方,便是你們都有身邊宮婢麵傳口述,但是到底會有疏漏,這兩本家規送給你們,沒事翻翻看看,也省得不知不覺地就違反了家規。
不過你們也不必太擔心,因為家規家規,顧名思義也就是家裏頭的一些規矩罷了,裏麵記錄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而已。”
為了讓二女安心,她還特地安慰了二女幾句,見二女重展笑顏,這才讓詩蘭送她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