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烏拉那拉氏該是那種穩坐釣魚台的高人做派,卻沒想到烏拉那拉氏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這倒不用吧!”爾芙為這些管事嬤嬤在心裏點燃了一支蠟燭。
爾芙本以為四爺就是隨口賣乖的,卻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四爺就已經嚴厲反駁,那模樣就好似她是個沒有大人跟著就備受欺負的受氣包似的,沉聲道:“不行,你素來心軟,那些人又都是慣會哄饒巧嘴兒,還不幾句話就哄得你心軟寬恕她們,到時候爺必須陪著你。”
完,他還丟給爾芙一記嫌棄的眼刀,好似很瞧不上爾芙這種爛好饒性格。
爾芙見狀,也是滿臉無奈。
她還真不是四爺以為的那種老好人,但是讓她動輒要人性命,她實在狠不下心。
想到這裏,爾芙也就默許了四爺要留守旁聽的要求。
四爺見她沒有再狡辯,滿意地勾勾唇角,拿起一支細毫,開始寫告假折子。
告假折子,也就是後世的請假條,書寫起來,也不需要斟酌詞句,該怎麼寫就怎麼寫,隨便編一個頭疼腦熱、腰酸腿疼的毛病,再寫上幾句有的沒的的客氣話,假模假式地關心下當今聖上的身體,最後蓋上鈐印,這就算是完活了。
四爺很快就寫好了告假折子,他慵懶地靠坐在太師椅上,朗聲喚進在外的蘇培盛。
“找個不起眼的送去前院補上封皮,連夜送進宮去,不要讓不相幹的人知道奏折的內容,不然拿你是問。”他很是隨意地敲著扶手,沉聲吩咐道。
蘇培盛被四爺幾句話弄得一腦袋霧水,卻還是乖乖點頭應是,找人送奏疏去了。
而四爺則是已經渾身輕鬆地坐到窗邊擺著的官帽椅上,和爾芙一塊翻看府中各處的賬本去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別看四爺不善理財,也從不插手庶務,但是卻不代表他看不懂賬本裏的貓膩,他越看越是煩悶,一張臉沉如鍋底,原本隨意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要不是爾芙發現得早,及時地搶下了四爺手裏的賬本,估計四爺都能將賬本扯成碎片片了。
“行了,您也在外忙碌一了,夠辛苦了,還是早些休息吧!”爾芙笑著討好道。
“不用你替她們遮掩,明個兒賬房先生進門查賬,這賬本裏的問題提能瞞過爺的耳朵麼……”不過四爺卻一點都不領情,他雖然是順著爾芙的力道,撂下了手裏的賬本,但是人還是坐在官帽椅上,臉色陰沉地生悶氣,連帶著都怨上爾芙了,輕聲嘀咕道。
對此,爾芙也是很無奈的,好伐。
難道她就不氣惱那些管事嬤嬤貪墨公中,難道她就不希望將這些蛀蟲斬盡殺絕,她還不是心疼四爺,不願意四爺在操心政務的同時,還要為了這些事動怒,氣壞了自個兒的身體……
想到這裏,她更加怨恨那些管不住手的管事嬤嬤們了。
要不是她們管不住手,要不是她們不能將賬目做到滴水不漏,哪裏能氣到四爺呢!
好在四爺也並沒有太為這些事糾結動怒,僅僅是沉默了片刻,便恢複平靜了,但是具體是消氣了,還是強將火氣壓下去了,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臉色已經不是那麼難看了,爾芙見狀,這心裏舒坦了不少,又連忙讓詩蘭去取些冰鎮的酸梅湯來給四爺順氣,忙忙活活地折騰了一身汗,總算是覺得心裏安穩了不少。
……
次日明,才蒙蒙亮,四爺府的後院側門口,白嬌就領著二十個賬房先生來了。
這會兒爾芙和四爺才剛起身洗漱,她也是沒想到白嬌會來得這麼早,她得到消息趕忙梳妝,又讓詩蘭過去垂花門那邊迎接白嬌,緊趕慢趕地,總算是趕在白嬌來到主院之前將自個兒打理好,免了讓白嬌和賬房先生在外等候的尷尬。
主院穿堂,這處往常爾芙接受府中各位女眷請安見禮的地方,第一次迎來了外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