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扭頭對詩蘭使了個眼色。
這古代饒禮節,還真是夠奇特的,明明是情敵有孕,她作為受害者,不但要滿臉堆笑的恭喜道賀,還要大方賞賜,想想都替古代這些正室大婦覺得委屈,三登堂入室,還大耍存在感地爭寵,不但掏空自個兒丈夫的錢包,還要挖自個兒的私房錢……
不過這種不滿和不高興,她也隻能在心裏想想,麵上要是表現出來不高興,一定心胸狹隘、善妒的帽子就一定會扣在她的腦袋上。
今個兒,就是如此。
好在詩蘭身上常備有賞賜用的荷包,倒是不需要她多廢唇舌了。
詩蘭見狀,上前一步,替爾芙補足了整句話,“傳福晉意,烏雅格格有喜,秋雨樓上下婢仆雜役伺候有功,特賞賜三個月月錢,並席麵兩桌。”
完,她又從袖管裏取出一枚裝著珍珠的錦緞荷包,塞到了梁太醫手裏。
太醫是官、是臣子,不是家奴婢仆,且是有本事的技術性人才,賞賜更要加重些。
爾芙瞧著那枚眼熟無比的荷包就這樣歸了別人,爾芙這心都在滴血,要知道如此成色的珍珠,便是製成首飾,也是不錯的玩意兒,但是現在就為了情敵有孕這點事,竟然就要自個兒賠上損失,饒是她再大方,這心裏也難免有些不自在。
心胸狹窄什麼的,絕對是爾芙這種正室大婦的致命弱點,她為了讓自個兒顯得更加寬宏體恤,也唯有將自個兒的丈夫四爺童鞋推出去給情敵分享分享,這話兒,自己出來,總比四爺主動提起來好些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爾芙強忍委屈地扭頭對著四爺溫婉淺笑道:“烏雅格格有孕,是喜事,又是功勞,今個兒您就留在這裏好好陪陪妹妹吧!”
完,她也不想再在秋雨樓停留,直接起身走人了。
從秋雨樓一出來,爾芙這臉上的笑容就怎麼都忍不住了,微圓有肉的一張臉拉得老長,臉色陰沉地往後花園走去。
散散心唄,好景好色的,瞧著怎麼都比窩在空閨有趣些吧……
雖然還未到春日裏,但是後花園在能手花匠的心照顧下,依然是花團錦簇,頭上是朗空皓月,點點繁星閃爍點綴,身旁香氛撲鼻,腳下踩著鵝卵石鋪就的曲徑路,樹梢上掛著彩紙燈籠,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隻是爾芙在花園裏遊逛,卻苦了隨即追出來的蘇培盛。
四爺怎麼可能不知道爾芙的性子,瞧著爾芙強作笑臉的樣子,他這心裏就泛起了重重心疼,他不但不覺得她這樣拈酸吃醋的樣子不夠大度,算不得合格好福晉,反而覺得爾芙是愛他入骨,如此他怎麼能放心爾芙自個兒這樣落寞的離開呢,簡單安慰了烏雅格格幾句,便忙安排蘇培盛追出去了。
別看他不曾交代蘇培盛追出去以後做什麼,但是他知道蘇培盛一定能做好的。
事實證明,蘇培盛在揣度上意這方麵是很有賦的,四爺一個眼神,他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而且四爺對嫡福晉寵之又寵,他如何能猜不透他這會兒該做些什麼事呢,無非是讓福晉重獲笑顏罷了。
他腳步匆匆地追到正院……
嗬嗬……院門緊閉。
得,敲門問問吧,該不會是福晉鬧性子,直接來個閉門不出吧……
蘇培盛滿懷信心地敲開門,問過守門婆子才知道,敢情這位福晉就根本沒回來,那還能怎麼辦……
等,肯定是不行的。
四爺讓他過來,可不是讓他平白跑腿兒傳話的,那是怕福晉心裏不痛快,讓他充當傳聲筒的,為的是讓福晉能夠高興起來,而且是越快越好,他敢不緊不慢地坐在這裏等著嫡福晉回來,明個兒等四爺回到前院一問,他這個狗頭就不用要了。
那就剩下一條路了,找唄……
蘇培盛在心裏替自個兒道了句委屈,苦笑著對守門婆子拱拱手,轉身就跑,那模樣就好似被狗攆了一般。
守門婆子瞧得糊塗,卻不妨礙她好心地在後麵招呼道:“唉,我蘇公公您怎麼也不提盞燈啊,要不要從我這邊兒拿一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