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些事,白嬌傳信告訴給她,她也沒太往心裏麵去。
“主子,主子,外麵烏拉那拉側福晉跟前兒的青柳是有事要稟報給您,您看您這會兒可方便呢,要不要見見她?”就在爾芙想要和詩晴好好炫耀炫耀她在外的產業時,外麵響起了趙德柱的通傳聲。
爾芙聞聲,微微擰眉,對著詩晴點點頭,邁步往外麵堂屋走去。
七見爾芙往堂屋裏走,邁著步就要跟出來,爾芙忙擺擺手,將七推回到內室,低聲道:“額娘和你阿瑪知道你在裝病,但是在外人眼裏,你還是個病人呢,怎麼好這麼跟進跟出的,也不怕幕後脅迫紫蘇辦事的人發現端倪,再安排什麼花招來對付你!”
完,她還就內室和外間相連接的落地罩上固定著的帷幔都放下來了。
“你也別跟著了,留在內室裏照顧七,那丫頭身邊離不得人!”爾芙見詩晴要跟著伺候,忙開口吩咐道,畢竟她疼惜七的心思是府裏所有人都知道的,這會兒七身體有所不適,自個兒怎麼可能不安排自個兒心疼的宮婢在七跟前兒伺候著呢,做戲做全套,適當的假象是要保持好的。
著話,她又對著窗外等著聽回信的趙德柱招呼了聲:“讓她進來吧!”
然後,爾芙就邁著四方步,來到了堂屋裏,邊走還邊念叨著,念叨著烏拉那拉氏側福晉跟前兒的丫頭不知道分寸,竟然大半夜地跑到七這邊兒來稟報什麼事,這府裏有什麼事是比七身體更重要的事。
這些話,也是爾芙故意想要給外麵等著進來請安稟事的青柳的。
事實證明,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圓明園裏這些為了精致美觀特別請工匠雕琢出來的花欞窗,配上半透明不透明的碧根紗做窗鏡,那傳遞聲音的效果特別好,爾芙故意嘀咕的這些話,一絲不漏地傳到了外麵廊下候著的青柳耳朵裏了。
她裝作沒有聽見的模樣,規矩地跟在趙德柱身後,一進門就哭著乒在地上了。
“怎麼回事,這哭哭啼啼的做什麼,也不嫌個晦氣!”爾芙見狀,怒斥道,點指著青柳的纖纖玉指都有些顫抖了,顯然是被青柳這種進門就哭如同報喪般的稟事方式給氣壞了。
青柳抽抽搭搭地哭著,磕磕絆絆地好一會兒也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爾芙更是怒極,厲聲吩咐道:“還不將這不懂規矩的玩意兒給本福晉拖出去打死,另外你再去問問烏拉那拉氏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故意想要給我添堵吧!”
完,她就要起身離開。
而就在這一刻,青柳終於停住了抽泣,哽咽著起了來意。
而此時讓四爺牽腸掛肚的弘暉又在何處呢!
雖然他順利地逃出了那處田莊,但是他卻沒有去府城衙門求助的想法。
原因有二:
一是他還記著是自個兒私逃出府的事呢;
在他的心目中,他的阿瑪是個鐵麵無私、刻薄古板的人。
他竟然敢不遵從他阿瑪的安排,前往軍中曆練,更是攜美私逃出府,他回到府裏,怕是會直接被送到宗人府裏吧。
一想到宗人府那些板著臉的宗親長輩們,他就渾身發軟,後背冒冷汗。
二是他迷路了。
這倒不是他太過無能,實在是環境不熟,加之黑夜濃,連點月色都沒有,他能摸黑找到這條羊腸路,便已經是老垂憐,哪裏還能分辨東西南北呢,更別提去找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那條通往府城的官道了。
弘暉就這樣磕磕絆絆地走在路上,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單衣,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