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詩蘭替爾芙整理好袍擺上的一片狼藉,白嬌就已經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比起去府裏報信的車夫,顯然是白嬌得到消息更快些,她還不知道受贍人是爾芙身邊的宮女,她身後跟著從濟世堂那邊請來的大夫,手裏拎著保命續命的上好野山參,一進來柳氏醫館的門兒,略一打量,便發現了這一蹲一坐在牆邊的主仆二人,忙衝了過來,將坐在矮凳上愣神兒的爾芙一把拉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滿臉擔憂的詢問道:“山哪裏了,山哪裏了,叫你不要去街上亂晃,你就是不聽,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就帶著兩個丫頭到處走,這次出事了吧,看你以後知不知道害怕!”
“山的是我的一個丫鬟憐兒。”爾芙有些無語的回答道。
“這次是你的丫鬟,下次呢,你,你怎麼就不帶著青黛出來,實在不行,也要帶著兩個護衛跟著,何況你這趟出來是跟著你府裏的妾室一塊,來大柵欄這邊兒,她們想要打聽,也絕對能夠打聽出來,你怎麼能那麼放心得把護衛都留給她們,但凡是她們心狠些,你這條命還能保住。
詩蘭,你是你主子身邊最得力的丫頭,可得提醒你家主子些,不能讓她隨著性子亂來了。”白嬌臉色微緩,顧不上去看躺在裏麵的憐兒,揪著爾芙繼續嘮叨著,最後還不忘衝著詩蘭吩咐幾句,完這些,她這才讓身後跟著的濟世堂大夫去裏麵檢查憐兒的情況,同時將她帶過來的野山參讓女夥計送到藥童那邊,看著是不是要添加到憐兒的藥裏。
爾芙耐心地聽白嬌嘮叨完,拉著白嬌同坐在矮凳上,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原本不知道這街上出事的人是你們,但是見你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便過來找你們,走到出事那邊兒,偶然聽人起出事的人打扮富貴,且都穿著旗裝,有一人頭上還簪著一支明晃晃的赤金鳳首銜珠步搖,我這才聯想到你們身上。
我想到你們在街上出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忙讓人去庫裏挑選了合用的藥材,又讓人去濟世堂那邊請咱們自個兒的大夫過來,連給你府上送信都顧不上,緊趕慢趕地就過來了。”白嬌也是嚇出了一頭的汗,見爾芙無礙,也就不是那麼太著急了,她一邊擰著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汗珠子,一邊起自個兒趕過來的全過程。
到這裏,她又是一陣嘮叨,數落爾芙不心,數落爾芙不懂得保護自個兒……
對此,爾芙也隻能是低垂著頭聽著就好。
句實話,從就生活在治安很好的現代社會,她根本就沒想過出門是要帶著護衛隨行的,更別提是在這樣行人如織的鬧市裏,哪裏能想到有人如川大妄為,竟然做出當街搶劫傷饒事兒,不過也正如白嬌所的那般,確實是她太糊塗了些,要是府裏那些女饒膽子夠大,她這會兒都涼了!
有時人是需要些運氣的。
就在她這邊腦洞大開的時候,柳氏醫館對麵的街角陰影處,兩個穿著普通的壯漢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走了。
爾芙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柳氏醫館裏,並非是四爺府裏那些女人不夠大膽,隻是烏拉那拉瑞溪的安排有些晚,等到她通過暗線安排好的殺手來行刺爾芙時,正是爾芙被一群圍觀群眾簇擁著往柳氏醫館來的時候,柳氏醫館裏有大夫數人,還有沒來得及離開的圍觀群眾和等候看診的患者,過來行刺爾芙的兩個殺手根本不敢靠近,隻能等在門口,然後白嬌就來了,瞧著白嬌領過來的數人,再看看不遠處正在接近的四爺等人,這兩個殺手奔著心為上的原則,連麵都沒露就直接離開了。
換句話,如果今不是憐兒突然出事了,爾芙就真的要完蛋了。
就在那兩個殺手離開不久,四爺領著蘇培盛來到了爾芙跟前,而跟著四爺過來的那些護衛直接就將柳氏醫館給層層包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