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陳玉燕的卷宗了。”
柳妍兒的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徐沛,臉上帶著些許凝重。
李善卻未察覺柳妍兒的異樣:“我想聽一聽你講述一遍案發經過。”
柳妍兒輕笑:“既然大人看過卷宗,有何要妍兒在講一遍。我能講的,跟卷宗上的一樣。”
李善早料到她會這麼說,開口試探道:“可是有人找到我替陳玉燕喊冤。”
柳妍兒舉起茶壺的手一頓,神色閃過一陣慌張:“大人真會說笑,陳玉燕姐姐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怎會有人會替她喊冤。”
“陳玉燕死了你不知道。”
柳妍兒勉強擠出一副笑容:“我有幾年沒跟陳玉燕姐姐聯係了,竟沒想到他紅顏薄命?”
李善知道此行從柳妍兒口中詢問不出什麼。
他抬頭觀察柳妍兒,想要看穿她跟陳玉燕是什麼感情,那張微白帶病的臉卻讓他不自覺的聯想到什麼。
“你生病了?”
柳妍兒露出一絲苦笑:“很久以前落下的病根,身子一直虛弱。”
“外麵的書生是你丈夫。”
柳妍兒笑道:“他叫張良,兩年前我們成的婚,他很善良待我很好。”
“你們沒有子嗣嗎?”
柳妍兒一怔:“我身子虛弱,未能誕下子嗣。”
李善突然長歎了口氣,從石椅上站起來,身子虛弱是假,不能生育是真。
總而言之柳妍兒雖不忠義,卻也是受害者之一。
這一次案件重審,將會打碎她平靜的生活,不知道他現在的丈夫能不能接受當年的事情。
柳妍兒問道:“大人這是要走嗎?”
李善朝著院門走去,走到院門口突的回頭道:“我會重審陳玉燕的案子。”
當地一聲,柳妍兒手中的茶壺脫手,碎了一地。
柳妍兒局促不安的問道:“為什麼?那件案子不是已經定案了嗎?”
李善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久久不語。
良久他自言自語的回道:“若是陳玉燕沒死,現在怕是也找到一位如意郎君成婚了吧。”
李善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門,待他走後柳妍兒悵然跌坐到地上,臉上已是淚眼婆娑。
張良走進內院,看到柳妍兒失魂落魄的樣子。
“妍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路上徐沛忍不住問道:“大人你真的要重審陳玉燕的案子?”
李善斬釘截鐵道:“沒錯。”
“可是現在的證據不足以定世子的罪。”
李善道:“你也看到,蘇國公他們已經喪心病狂,不惜殺人滅口也要消滅證據,柳妍兒恐怕也被他們威脅。拖得越久,證據就越少。杜鵑他們也越危險。”
徐沛勸阻道:“若是案件重審蘇世子依然是無罪釋放,那麼朝廷百官肯定會攻擊巡查司,到時候巡查司恐怕不保。”
李善堅定道:“憑借杜鵑的口供,還有那三具屍首,我有一半的把握定蘇世子的罪。事不宜遲我進宮稟告陛下,你會巡查司保護杜鵑。”
下一刻李善站住了腳步,在他的麵前站著三個人。
一個人是刀客段坤。
另外兩人各手持長劍,一人白衣,一人黑衣。
很明顯他們是前來刺殺李善的刺客。
徐沛抽出兵器踏前一步擋在李善麵前小聲道:“大人小心,他們是二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