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大的船隊沿著通濟渠一路南下,四日後便來到了徐州境內。
夕陽西下,運河岸邊,劉老大的五艘船靠在一起,船上熙熙攘攘的,各隊士兵正在準備晚上的飯菜。
許默和南宮彥雲、小義、劉元、張成等人站在船頭,看著江上的夕陽倒影,想起了白居易的《暮江吟》,口中不覺吟道:“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眾人驚異非常,南宮彥雲拍掌道:“好詩,好詩,沒想到宗漢你也能寫出這等淒涼的詩句。”
許默臉上一紅,道:“偶有所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在夕陽的照耀下,倒也看不出異常,心裏在想,白居易啊,你可別怪我先把這首詩說出來了啊。
南宮彥雲詩興大發,正要賦詩一首,岸上傳來緊急的馬蹄聲,不一會兒,張龍過來道:“大人,收到前鋒小隊的情報,王氏指使運河一霸周顯忠今夜來截殺我們,周顯忠有船20餘艘,500人馬,讓我們小心防範,他們會請求徐州刺史調遣官軍來救援。”
眾人聞言大驚,許默搖搖頭道:“這就是世家?看來王氏還是不肯放棄,這次我們要爭取拿住王氏的聯係之人,才能給王氏定罪。仙塵,看來我們要做一番布置了。”
南宮彥雲搖搖手中的紙扇,笑道:“這有何難?”
夜漸深了,運河上一片寂靜,劉氏兄弟的船上也是安靜非常,船上的幾盞燈籠在微風中輕微搖晃,幾個士兵蹲坐在甲板上,耷拉著頭正在打瞌睡,船艙裏也傳出陣陣士兵的鼾聲和囈語。
二更時分,船隊的上遊和下遊同時出現了一些黑影,仔細一看,原來是幾艘小船,幾個持刀的黑衣漢子在不停張望,見到劉氏兄弟的船隊後,“噗通”、“噗通”幾聲,幾個漢子跳下運河,悄無聲息地潛到了劉氏兄弟的船旁邊。
不一會兒,幾個漢子爬上了船,不一會兒,船頭出現了一個黑影,隻見他舉著一個小旗子招了招,上遊和下遊的小船上也用一個小旗子搖了搖,不久,上遊和下遊同時響起了大船破水的聲音,隻見十幾艘大船破水而來,上麵站滿了躍躍欲試的水匪,一個個凶神惡煞,眼中放光,但沒有發出一聲聲響,隻是聽到陣陣喘息聲,這些水匪已經迫不及待要殺人放火了。
上遊最大的一艘船上,一個穿著錦袍的獨眼大漢站在船頭,鷹隼般犀利的眼睛盯著前方,一個身高一丈又肥又大的巨漢站在他的身後,旁邊還站著幾個舉著長刀的漢子。
兩邊的大船距劉氏兄弟的船隊還有幾丈的時候,獨眼大漢手一揮,低喝道:“上船,殺人。”
“嘭嘭······”隨著一陣低沉的碰撞聲,幾艘大船同時靠上了劉氏兄弟的船,數十名水匪怪叫著跳上去,卻聽到一陣陣的梆子聲,剛跳上船的水匪紛紛慘叫起來,從船艙裏射出的弩箭狠狠地紮入他們的體內,有些水匪甚至被弩箭的勁力摜入水中,發出“噗通、噗通······”的聲音,笑話,每艘船的船艙中都有6到8名手持連弩的猛虎營士兵,已經封死了任何方向,隻穿布衣又沒有盾牌的水匪如何能衝進去。
獨眼大漢大吃一驚,見手下損失慘重,伸手抓起旁邊的一個大漢,怒氣衝衝地問道:“你怎麼搞的?不是說了沒有打草驚蛇嗎?怎麼會有埋伏?”
被抓住的大漢嚇得渾身發抖,辯解道:“大頭領,剛才確實是我們的人發出信號了,我也不知道······”
“啪”,獨眼大漢狠狠抽了那個大漢一個巴掌,兀自罵道:“真是******廢物。”說完轉身從腰間抽出一把刀,怒喝道:“殺過去,一個不留。”其他的水匪嗷嗷叫著繼續跳上去,血腥味隻會讓這些亡命之徒更加興奮,其它水匪也不再隱藏行蹤,紛紛點起了火把,把河麵都照得如同白晝,岸上也出現了百餘名水匪,看來這幫水匪還是有一些軍事頭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