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府後,直屬火的士兵把受傷的士兵安置在後院的營房裏,由於兩軍都是身著鎧甲且未動用兵器,所以傷勢並不重,並未傷筋動骨,隻是肌肉損傷較為嚴重,而王傑和李嗣業兩人則是力盡而已,休養幾天便可複原,當晚吃飽了飯,便讓他們早早休息,許默也未追究,這讓王傑心懷惴惴,李嗣業準備睡覺,見王傑甚為憂慮,便道:“兄弟,怎麼了,沒有傷到哪裏吧?”
王傑搖搖頭,道:“李大哥,睡吧,今天你也累壞了。”
李嗣業鑽進被窩,卻見王傑還在那裏發呆,便又坐起來,道:“到底是怎麼了?你這樣魂不守舍的。”
王傑看了看他,道:“我是在擔心大人會怎樣處罰我們?”
“處罰?為什麼要處罰你?那幫安西軍侮辱了他,你們為他出氣,他還要處罰你們?這是什麼道理?“
王傑歎了一口氣,道:“李大哥,這軍中的事情講究軍令如山,進城之前,大人已經說過不能惹是生非,一旦出事,不管有理無理,都要受罰,我此次已經違反了軍令,剛才他如果罵我一頓、打我一頓我還安心一點,但他什麼話也沒說,讓我還更擔心了。”
這麼一說,李嗣業也懂了一點,他有些奇怪道:“你說的那個大人年紀也和我差不多,怎麼你這麼怕他?他不會是什麼皇親國戚吧?”
王傑連忙道:“李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大人有今天,都是靠拚命得來的,更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他以前在雲中當兵,立下大功,得到王大帥的賞識,提拔為校尉,他武功高強,對我們就像兄弟一樣。”
李嗣業一聽來了興趣,他崇拜遊俠,本來就很講義氣,更喜歡像許默這樣的長官,他興奮道:“我本來想到安西從軍,搏個前程,你們大人這麼厲害,我就到你們這裏從軍得了。”
王傑大喜,他和李嗣業一見如故,如今也算是患難之交,李嗣業本領也強,他相信許默也會喜歡的,笑道:“好啊,李大哥,明天你隨我去見大人,他一定會同意的。”
李嗣業也很高興,兩人又聊了一陣就睡覺了,畢竟今天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許默帶著直屬火的士兵在前院營房操練,昨天第七火的士兵都受了傷,許默也沒有讓他們出操,正在對練拳腳的時候,王傑帶著李嗣業來到了院子裏,見許默正在和人對練,他們也不敢打擾,就在那裏等著。
等了一刻多鍾,許默下令休息,王傑和李嗣業才走到許默麵前,王傑刷得聲雙膝跪下道:“大人,昨天我行事魯莽,與安西軍發生衝突,違反了大人的軍令,特來請罪。”
許默原本冰冷的眼睛開始融化,看了看他道:“你還知道來請罪,說明你昨天晚上反省過了,小傑,你是軍官,任何時候都要對手下的兄弟負責,不能總憑著自己的喜好,否則不但自己吃苦,兄弟們也連著受累,知道嗎?”
王傑磕了個頭,道:“我知錯了,大人,以後不會了。”
許默扶起王傑,道:“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但你違反了軍令,待你身體恢複後,去領二十軍棍。”
“是,大人。”王傑鬆了一口氣,他原本擔心的是許默會將他逐出猛虎營。
“啊?還要打二十軍棍?”旁邊的李嗣業驚道。
許默這才對李嗣業抱拳笑道:“這位壯士如何稱呼?感謝壯士昨日挺身而出,否則小傑恐怕也要躺上幾天了。”
李嗣業連忙還禮,道:“在下李嗣業。”
“李嗣業?”許默眼睛一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果然有點像,身材高大雄壯,天生神力,他正在想著怎麼留下這個李嗣業,王傑在他身邊低聲道:“大人,李大哥想留下來從軍,您看······?”
許默心中狂喜,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眼睛一亮,假裝打量了李嗣業幾眼,點點頭道:“李壯士想從軍是好事,不過要想清楚,軍中法度森嚴,不比在市井之中,講究的是令行禁止、軍令如山,而且一旦從軍,不能臨陣脫逃,否則就是逃兵,一律處斬。”
李嗣業想了想,這豈不是沒有了自由,但又想起家中母親的教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一咬牙,單膝跪下道:“李嗣業願為大人效命。”
許默大喜,連忙扶起李嗣業笑道:“快起來,以後我們就是生死兄弟了。”
李嗣業見許默如此熱情真誠,心裏也很高興,許默又道:“嗣業,我看你身手不凡,暫時先留在直屬火,這幾日可能有其他任務,你要做好準備。”
李嗣業感覺很受重用,當下抱拳應道:“諾!”
“你家在哪裏?家中還有哪些親人?”許默拉著李嗣業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拉起了家常,這也是我軍的光榮傳統,能讓新兵盡快融入部隊。
“我是高陵人,家裏還有個老母親,一個未過門的妻子。”說起家裏的情況,裏斯也有些黯然,他從小崇拜遊俠,喜好舞槍弄棒,不識耕種,被人認為不務正業,連從小定下的娃娃親親家都看不下去,已經到了完婚的時間,但就是不讓女兒過門,到現在還是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