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興慶宮,王忠嗣跨上王仲牽過來的戰馬,道:“走,宗漢,到我府裏坐坐,我看你剛才吃的不盡興,我們再喝幾杯?”
許默笑道:“大帥有酒招待,末將怎肯拒絕啊。”
王忠嗣指了指許默,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又不是沒喝過。”說笑聲中,兩人在親兵的護衛下很快來到了王府。
在大門外下了馬,自有親兵牽馬,隨著一聲“老爺回府。”府裏的家丁丫鬟們都忙碌起來,王仲已經吩咐了管家,迅速準備酒菜,他們立刻去準備。
兩人在偏廳的席位上剛坐下,酒菜陸續端了上來,兩個丫鬟給兩人倒上酒之後站在一邊。
王忠嗣端起酒杯道:“宗漢,過幾****就要回河東了,這杯酒,就當本帥給你餞行。”
許默連忙端起酒杯站起來道:“多謝大帥。”然後仰頭先喝下了那杯酒。
王忠嗣也喝下酒,伸手示意他坐下,吃了兩口菜道:“皇上對你寄予厚望,這些年我大唐雖然對突厥占了上風,但對上吐蕃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個契丹和奚在遼東時降時叛,牽製了我軍的兵力,否則如果大唐集結20萬人,足以給吐蕃致命一擊,如今河西隴右兵不過15萬人,還要防備突厥,不敷使用,皇上原本希望盡快解決突厥,好騰出手來對付吐蕃,沒想到被你潑了一盆冷水,哈哈。”
許默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末將也是實話實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回紇的骨力裴羅一代人傑,豈肯為我大唐作嫁衣裳。”
王忠嗣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皇上就是對這些胡人過於信任,以為他們心思簡單,幸好皇上還能聽得進你的話,否則後果難以預料啊。”
許默不敢接這個話,總不能說李隆基遲早還要在這方麵吃虧吧,忙轉換話題道:“大帥,末將回河東後,先讓猛虎營集訓一陣子,選拔幾隊人馬,然後就進入草原刺探情報,為大帥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王忠嗣也沒在李隆基的問題上糾纏,點點頭道:“好。”接著從腰間抽出一麵金牌,遞給許默道:“你回去後,憑此牌可以調動一千人以下的人馬和十萬貫以下的府庫錢糧,本帥希望你盡快練出精兵,為我大唐早日挺進草原做好準備。”
許默接過令牌,站起來抱拳道:“多謝大帥信任,末將定不負重望,完成使命。”
王忠嗣沒有問許默還需要什麼,給他金牌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再喝了幾杯酒,王夫人裴氏正帶著王婉如、王震從外麵回來,原來他們之前去了王夫人的娘家。
“末將許默拜見夫人、王小姐、王公子。”許默站起來見禮。
王夫人笑了笑道:“宗漢來了,快坐下吧?”王婉如也和許默點頭回禮,王震則大聲道:“許大哥,聽說你要回河東了,帶我一起去好嗎?”
王夫人大驚道:“震兒,你去河東幹什麼?”
王震想也不想回答道:“去打仗啊,我也要像許大哥那樣為國爭光。”說著還揮了揮拳頭。
王忠嗣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喝道:“你以為那是你們在國子監玩過家家啊?那是真刀真槍,你看看你許大哥身上的傷疤。”說完對許默道:“宗漢,拉開你的衣襟,讓他看看你的傷。”
許默猶豫了一下,立刻拉開了衣襟。
“啊?!”偏廳裏響起幾聲驚呼,王夫人和王婉如掩住嘴,眼裏盡是難以置信,王震也是張大了嘴,連幾個丫鬟也是掩住眼睛不敢看。
隻見許默的胸前交叉地躺著五條傷疤,每條都在一尺以上長,傷口處長出的新肉還是紅的,讓許默微黑的胸膛都顯得有些妖豔。
“看到了嗎?你天天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能上陣殺敵嗎?你不氣死我就行了。”王忠嗣恨鐵不成鋼,繼續嗬斥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