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宮彥雲商議了以後,趁著還沒到中午,許默就帶著四名親兵去了王忠嗣府,他們剛到門口,就碰到王忠嗣騎著馬從外麵回來。
“末將參見大帥。”許默幹淨利落的跳下馬來,在王忠嗣麵前單膝跪下道。
王忠嗣跳下馬來,雙手扶起許默,上下看了看,眼睛有些發紅,大笑道:“你小子沒事了吧?昨天才出宮?”
許默點頭道:“是的,大帥,這次給您添麻煩了。”
王忠嗣眼中光芒一閃,沉聲道:“這是小事,隻不過沒想到有些人如此心胸狹隘,鼠目寸光,幸好皇上明見萬裏,還了你的清白。”接著拉著許默的手臂道:“走,回府。”
兩人來到王忠嗣的書房坐下,王仲立刻奉上清茶,然後退了出去。
“宗漢,這次這件事教訓深刻啊,我知道你小子打仗勇猛,智計百出,但所謂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隻是說說而已,你可千萬不要信以為真。”王忠嗣語重心長的道
許默低著頭道:“唉,不瞞大帥,末將現在也是提心吊膽,當日在草原之時,突厥三十萬大軍大兵壓境,末將手中可用之兵不過五萬餘人,獲勝的機會十分渺茫,浴血奮戰方得慘勝,自己也九死一生,沒想到在戰場上撿回一條命,卻差點死在朝廷的手裏,恐怕消息傳回鎮北,會讓將士們心寒啊。”
王忠嗣見狀道:“宗漢,你一定要向將士們解釋清楚,莫要讓將士們對朝廷產生怨恨之心啊。”
許默點點頭,道:“大帥請放心,末將一定會處理好的。”接著低聲道:“大帥,聽說朝廷有意讓我擔任左金吾將軍?”
王忠嗣驚道:“哦?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昨夜右相李林甫深夜來訪,向末將透露了此事。”
王忠嗣沉思片刻,道:“李林甫這是想借刀殺人啊。”
“此話怎講?望大帥指點迷津。”許默抱拳道。
“宗漢,你對長安不熟悉,你可知道長安雖說是天子腳下,但風氣猶亂,治安嚴峻,上有皇親國戚、王孫貴族擾亂國法,下有流民乞丐、遊俠青皮橫行不法,尤其那些權貴子弟,長安、萬年兩縣衙役不足,又怕得罪權貴,隻好任由這些人胡作非為,百姓受害頗深,前幾日早朝,皇上有意讓述職的各鎮進行比武,到時候長安又有大量軍隊,治安形勢更加嚴峻,為了維護長安的穩定,皇上本想擴充金吾衛,增加巡街使,沒想到左金吾將軍宇文征突然死了,李林甫就向皇上舉薦了你,皇上也同意了,此事已無法更改,宗漢,你做好準備吧。”
“李林甫為何要如此做呢?照說如今末將與太子殿下結下深仇,他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何還要來這一手?”許默不解地道。
王忠嗣想起自己和太子李亨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如今因為許默的事情恩斷義絕,心裏有些不好受,看著許默道:“宗漢,太子畢竟是一國儲君,雖然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你也不可仇恨於他,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許默心中一顫,抱拳道:“大帥多慮了,末將如今隻想著自保,哪裏還有心思仇恨太子,隻望他不要再對末將趕盡殺絕就好了。”
王忠嗣想起太子對許默的所作所為,心裏也有些不滿,對許默道:“宗漢無需擔心,本帥會親自和太子說項,勸說他以大局為重。”
“多謝大帥。”
王忠嗣擺擺手,道:“金吾衛之事你要多上心,皇上對你寄予厚望,你可莫要讓他老人家失望啊。”
許默無奈,隻好道:“既然如此,末將想調回直屬親兵營,暫時充作金吾衛,以為臂助。”
王忠嗣直接道:“可以,這件事情你盡管做,本帥會向皇上請示。”
“嘟嘟嘟。”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王忠嗣沉聲道。
王仲推開門走了進來道:“大帥,可以開飯了。”
王忠嗣站起來道:“好,宗漢,我們出去吃飯吧,邊吃邊談。”說完二人來到了書房外的偏廳,地方不大,但也顯得清淨。
兩人各自在自己的席位坐下後,許默道:“夫人和婉如小姐呢?大帥,不能因為末將來了讓他們不能與大帥一起吃飯吧?”
王忠嗣拿起酒壺在自己杯中倒上葡萄酒,笑道:“你又不是外人,他們躲著你幹什麼?本帥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王仲笑道:“大帥,許將軍,末將聽說夫人和小姐去雷恩寺上香祈福去了。”
王忠嗣揮揮手,示意王仲下去,接著道:“自從小震跟你走了以後,她們娘倆就一直提心吊膽,天天去燒香祈福。”言語非常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