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府的客房裏,許默和南宮彥雲都還沒有睡,明亮的燭光下,許默和南宮彥雲在榻上相對而坐,矮桌上還擺著幾盤花生米,羊肉幹。
“這個宇文征是怎麼死的,仙塵?”許默有些疑問地道,和金吾大將軍不同,左金吾將軍是實職,品級也不是很高,所以擔任的人肯定年紀不會太大,突然死了,莫非有什麼蹊蹺?
“具體我們也還沒有搞清楚,這個宇文征今年四十一歲,是宇文家主宇文光的第三子,從前曾經隨信安王南征北戰,但沒什麼功勞,主要靠的是恩蔭,平時喜歡賭兩把,還很好色,家裏除了一個竇氏的原配外,還有五個小妾,在平康坊追月樓長期包養了一個頭牌,平日執勤時都會到追月樓坐一坐,死前也沒什麼異常,屍體是在水溝裏發現的,很快就被長安縣帶走,後來傳出來的消息是醉酒落水而亡,由於宇文征平淡無奇,左金吾將軍也不是重要位置,我們便沒有過多的關注,以後我們會改正。”南宮彥雲有些遺憾地道。
許默自然不會責怪南宮彥雲,隻是點頭道:“恩,這個要引起注意,長安、洛陽、太原、揚州、益州這些重點城市的情況我們都要掌握才行。”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這個宇文征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了,一定有原因,仙塵,明天我們要立刻動手查一查,就從長安縣的仵作和追月樓那個頭牌開始,看看有什麼線索。”
南宮彥雲想了想,道:“好,明天我就去安排,這幾****就先不回去了,爭取在你接任左金吾將軍之前將事情查清楚。”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打開坊門的鍾聲剛剛敲響,許默等人告辭了將要去興慶宮的高力士,離開了高力士府。
眾人來到了大街口,南宮彥雲停下馬來道:“宗漢,我現在就去茶行,安排調查之事,有什麼事情可以用鷹信聯絡。”
許默點頭道:“好,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仙塵,碧娘嫂子那邊我會派人去說一下,你抓緊點時間。”
南宮彥雲點頭答應,兩人在路口分手,南宮彥雲帶著楊敢去興隆茶行,許默則帶著張成等人回家。
太陽還沒升起,街上慢慢出現了少量行人,很多都是做早餐生意的,從坊門中挑著擔子出來,在十字街口的一邊停下,為剛剛蘇醒的長安增添了些活力。
許默眾人難得享受這等悠閑的時光,便隻是坐在馬上讓馬自己慢慢走,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著,這條寬闊的大街、周圍的大樹、房子都讓他們這些習慣了草原風光的人有些新奇,尤其是阿史那不拘,更是東張西望,左右看個不停。
走到臨近東市的時候,許默眼角看到一個黑影從東市衝出來,速度很快,一下子來到了距離眾人不到一丈的地方,張成等人下意識的將許默圍住,拔刀戒備,那個黑影一頓,正想往其他地方跑,東市中又衝出十幾條黑影,個個手執利刃,快速撲向前麵那個人,許默看到前麵奔跑的那人手裏抱著一個包袱,眼中露出絕望的眼神,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天子腳下,容不得你們撒野!”
一聲大喝,許默策馬來到那個逃跑者和追殺者之間,天色越來越亮,現在離得又進,他已經看清楚了對方,逃跑者隻是個小孩,約摸十三四歲,瘦小的臉上滿頭大汗,一臉倉皇,眼睛四處張望,還在尋找出路,如同一隻被逼到牆角的老鼠,而追殺者共十四人,每人都是一身黑色勁裝,個個身材高大健壯,殺氣騰騰,見到許默等人攔住也不驚訝,反而有些憐憫的看著許默等人。
“嘖嘖嘖,哪裏來的傻帽,也敢出來管爺們的事,識相的趕緊走,否則別怪爺們的手段太過狠辣。”當中一人好整以暇地道。
許默冷哼一聲,從腰間緩緩拔出破軍,喝道:“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本都督麵前出言恫嚇,簡直是不知死活,駕!”許默戰意縱橫,立刻策動烈火衝了過去,張成等人也不落後,五人排成一排殺向了那群黑衣人。
說話那人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不過反應也算快,喝道:“給爺們一起殺了。”不過他似乎沒想到許默等人的戰馬何等精良,都是萬中選一的好馬,她話還沒說完,烈火的馬蹄已經到了他的眼前,他立刻就地一滾,看看躲開了馬蹄,不過他的同伴就沒這麼好運了,有兩個被馬蹄拍中腦袋,當場一命嗚呼。
黑衣人從地上爬起來,隻見寒光閃過,他的十三名同伴已經倒下了七人,而且不是斷手就是斷頭,死狀奇慘,讓他不由打了個冷戰,再看向許默時已經充滿了懼意。
步兵麵對騎兵最好的防禦方式是結成陣型,更何況這些人隻能算是輕裝步兵,剩餘的黑衣人趕緊圍成一圈,舉刀對著外麵,許默等人將他們圍住,滴血的戰刀透出陣陣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