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武對許默的笑並不領情,冷冷道:“哦?本使離開大唐有一些年頭了,沒想到大唐的禮節已經變了,歡迎客人變成了不讓客人進門了。嗬嗬。”
許默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尊使這次來長安,是代表大唐還是代表吐蕃?”
巴德武一時語塞。
許默接著道:“如果是代表大唐來的,本將軍自然掃榻相迎,若是代表吐蕃而來,似乎目前兩國還在交戰之中,你作為敵國使者,恐怕要收斂一些,收繳重型武器也是應該,你們保留了重劍,隻要恪守規矩,在長安城內是有安全保障的。”
巴德武沉默不語,那邊論鬆剛卻沒有閑著,他伸手招過一個隨從,低聲問了幾句話,那名隨從隨即將剛才許默和巴德武的對話告訴了論鬆剛,論鬆剛聽完了大怒,他拍馬靠近巴德武,手中狼牙棒指著許默道:“喂,那個漢人,隻要你能勝過我手裏的狼牙棒,我就讓我的士兵上繳兵器。”他的漢語說得坑坑疤疤的,說成了“喂,哪國喊人,製藥你能生過我受理的狼牙幫,窩就讓窩的士兵上交並起”。
許默聽得很吃力,卻還是故意把手放在耳邊大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論鬆剛大怒,情急之下又是一通吐蕃話張口而來,許默身邊的那個蒙麵人在許默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許默微微點頭,對巴德武道:“既然這位將軍有這個提議,我大唐熱情好客,豈能駁了他的提議,不知道尊使可同意?”
巴德武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許默,道:“依本使看,許將軍還是通融通融,免得傷了和氣,又有損大唐的顏麵,你說呢,許將軍?”
許默微微一笑,牛頭和阿史那不拘及十八鐵衛卻哄然大笑,金吾衛士兵們現實麵麵相覷,一個士兵問了一下鐵衛,那名鐵衛不屑的道:“我們都督是冠軍將軍,打遍天下無敵手,就憑這個長毛怪,哼,給我們都督提鞋都不配。”他的話引起了金吾衛士兵們的哄笑,讓他們都很自豪。
許默抬了抬手,待笑聲停了下來,接著道:“尊使說的有些奇怪,隻要你們按照規定來做,就不會傷了和氣,可惜尊使不理解,既然如此,本將軍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巴德武見論鬆剛沒意見,便點頭道:“好,那就請許將軍和論將軍一較高下。”
不一會兒,城門外的一側便清理出了一個方圓數丈的空地,地上的積雪也不厚,周圍是一圈金吾衛士兵們在維持秩序,周圍還圍著數千進出長安城的百姓,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許默緊了緊護腕,看見對麵的論鬆剛已經脫去了外麵罩著的皮袍,露出了裏麵的精鐵甲,黑亮的甲片反映著雪光,眼中透著凶光,十足一副彪悍的樣子,看來這個論鬆剛也是一個猛將型的武將,心中已有定計。
許默的感覺是對的,論鬆剛出身吐蕃大族論氏家族,由於皮膚受紫外線照射,皮膚黝黑,加上一臉絡腮胡子,所以看起來年紀三十來歲的樣子,但其實僅僅二十歲,但其在家族中的地位卻頗高,他不是嫡長子,但由於有武學天賦,從小就被家族重點培養,不到二十歲便已經勇冠三軍,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論鬆剛準備好了,雙手擎著狼牙棒,喝道:“喂,好了沒有?”
許默點點頭,牛頭捧著破軍來到許默身旁,許默抽出破軍,雙手執刀,雙眼一眯,冷冷道:“來吧!”
論鬆剛眼睛一亮,他原本並沒有把許默放在眼裏,在他看來,漢人本來就文弱不堪,這個許默看來也是平白無奇,但看到許默如今的樣子,卻感受到真真殺氣,他心中的戰意也濃厚起來。
“比武開始!”巴德武大聲喝道。
論鬆剛剛想發動,就見眼前一晃,許默似乎邁著奇怪的步子快速移動起來,他剛想看清楚,眼前已經吹來一陣凜冽的寒風,連忙架起狼牙棒格擋,“當”的一聲,原來許默一刀看在狼牙棒的精鐵杆上,發生一聲巨響,讓圍觀的人群都有點受不了,要捂住耳朵。
論鬆剛被震得後退兩步,一臉驚異,他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狼牙棒揮出,許默不與他硬碰硬,靈巧的躲閃,趁機趨近論鬆剛,論鬆剛大喝一聲,五六十斤重的精鐵狼牙棒,他使起來竟毫無重量,嚴密的進攻讓許默不得不轉入守勢,後退一些。
看到攻擊奏效,論鬆剛哈哈大笑,而圍觀的眾軍士百姓卻有些擔心。
大笑聲中,論鬆剛轉入攻勢,但這正合許默之意,他的刀法“旋風十八斬”正適合以快打快,以寡擊眾,往日訓練時,許默可以擊破十八鐵衛的圍攻,要知道十八鐵衛擅長合擊之術,配合起來不遜於上百士兵,由此可知許默如今的武藝更加出神入化了。
論鬆剛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但在許默看來卻不夠快速,他踩著進攻的步法,手中的破軍如靈蛇般飛舞,論鬆剛不得不頻繁用狼牙棒格擋,身體不斷退後,他雖然身強體壯,但這麼打畢竟憋氣,他哪裏忍受得了,一直在憋著勁想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