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的婚期定在十二月二十七日,隻剩下四天時間,消息傳出來,長安城內立刻傳遍了,很多人都在想著如何接近這位如今炙手可熱的大將,有些人衝著許默的權位,有些人衝著他的鎮北州,還有一些人則是衝著他的商路,如今的許默,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毫無根基的河東軍校尉了,他不僅壟斷者草原和中原之間的茶葉、牲畜貿易,他的嶽父林鶴鳴還掌控著河東的糧食生意,還有最近興旺起來的酒莊生意,更不用說許默還是大唐最年輕的兵馬使、都督,結識他可是很多人的機會。
許府上下在張羅著婚事的時候,許默卻當起了甩手掌櫃,此刻他正在衙署內處理公務。
他正在埋頭處理公務的時候,外麵卻亂了起來,隻聽到牛頭在外麵喊道:“公主,你們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
接著又聽到妮娜公主的聲音“讓開,我有事情要找他問清楚,你們都給我讓開!”
牛頭、阿史那不拘自然不肯讓,但哪裏擋得住刁蠻的妮娜公主,沒過一會兒,她帶著幾個護衛就闖了進來。
“許默,我要問問你,你為什麼要成親?你這樣對得起明成嗎?”闖進衙署正堂,妮娜開口就大聲質問道。
許默抬起頭來,大吃一驚道:“妮娜公主?你怎麼來了?”
妮娜一身紅裝,手裏提著馬鞭,來到案桌前冷笑道:“怎麼?本公主來不得?哼,要是本公主不來,還有誰知道你始亂終棄的醜行?”
許默苦笑了兩聲,道:“妮娜公主,你先坐下,聽我向你解釋如何?”
“解釋?”妮娜繼續冷笑道:“解釋就是掩飾,解釋能改得了你拋棄明成的事實嗎?”不過,她說著還是坐了下來。
“來人,給妮娜公主上茶。”說完許默對妮娜公主道:“公主,你要喝什麼茶?我這裏有上好的青茶,你要不要嚐一嚐?”他此舉旨在轉移妮娜的注意力。
果然妮娜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茶葉上麵,道:“哦?有青茶?和往日煮的茶有何不同?”
許默嗬嗬一笑,解釋道:“這青茶啊,是炒過的,隻要用開水衝泡即可,不用煮,也不用加佐料,要不要來一杯?”
“好,那就來一杯吧?”妮娜公主想了想,最後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不過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指著許默嬌斥道:“好啊,許默,本公主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想用茶來吸引我,哼,告訴你,你今天不說出天大的理由來,本公主就不走了,讓你成親也成不了!”
許默苦笑道:“公主,我與嫣兒早在去年便有婚約在先,之後由於出征在外而無法完婚,現在有時間了,成親又有何不對?”他接著深情地道:“嫣兒與我相識在微末之時,她不嫌棄我隻是個小軍官,又讓他父親助我練兵,就在一個多月前,她還以為我要沒命了,想著為我殉情,而得知我升為雲麾將軍後,又以為他是商賈之女,配不上我,想與我解除婚約,公主你說,這樣的女子,我能辜負她嗎?”
妮娜原本怒氣衝衝前來興師問罪,沒想到被許默轉移注意力加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變得立刻沒有了脾氣,隻是問道:“那,那明成怎麼辦?”
許默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道:“我知道對不起明成,可是我曾經托大帥前去嚐試提親,沒想到獨孤適老爺子一口回絕,根本就不給我機會,現在我根本就沒機會見到明成,你說我能怎麼辦?”
妮娜看了他一眼,譏諷道:“要怪隻能怪你腳踩兩隻船,不對,是腳踩三隻船,還沒成親,家裏就養了個小狐狸精。”
許默忙伸出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道:“我說公主殿下,你能不能不要像街頭的小媳婦那樣八卦?”
“什麼八卦啊?”妮娜不滿道。
許默接著道:“秀兒原本是揚州的歌姬,她從小父母就為歹人所害,後來被人賣給了青龍幫,養為歌姬,青龍幫的幫主將她送給我,我若是不收,她就會被認為沒有完成幫會的任務,輕則被賣到妓院,重則處死,我豈能讓她無辜受害?”
“那你就把她收為小妾,自己享用?”妮娜諷刺道。
許默大言不慚道:“我自認還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懂得珍惜女人,好好對她,所以,她跟著我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妮娜紅著臉道:“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公主,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這是一個男權至上、視女人為貨物、為草芥的時代,你可以問問你的父親,他有多少個女人?可是他給了多少女人幸福?不管在波斯,還是在大唐,都是如此。不是我自誇,隻要是我的女人,我都會好好對她,讓她幸福。”許默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