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使團的衝突事件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因為很快就解決了,但許默強硬的形象卻傳遍了所有使團,所有人都在約束自己的隨從,以免得罪這個強硬的將軍。
二十六日,許府內的婚禮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按照風俗,新郎新娘在婚前是不能見麵的,許默前幾天也很忙,也有幾天沒有見到林嫣了,不過今天許默挺閑的,這幾天他也沒有到秀兒房裏休息,明天就要成親了,他擔心秀兒心情不好,便來到了秀兒住的院子。
還沒進院子,便聽到了院中傳來的琵琶琴聲,琵琶聲原本歡快悅耳,但今天的琴聲聽上去卻婉轉淒涼,許默心裏咯噔一下,這幾天太忙了,也沒來看看秀兒,看來秀兒心中傷心了,心中也覺得對不起秀兒,愧疚之下,緩緩進了院子。
秀兒住的院子挺大的,還有一個池塘,原本池中還種有荷花,旁邊綠草成茵,但如今深冬季節,池麵早已結冰,一派蕭瑟的形象。
院中的亭子裏,秀兒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貂裘坐在石凳上,手中的琵琶還在傳出淒美的音樂,兩個丫鬟詩情、畫意陪伴左右,兩個十六歲的小女孩,臉上卻無青春的歡樂,隻有一臉的悲苦。
“夫人,你快喝藥吧?不喝藥身子怎麼辦啊?”詩情一臉擔憂地道。
“噔”,琵琶弦突然斷了,琴聲停了下來,接著隻聽到秀兒輕聲歎道:“放下吧,喝了有什麼用?”
詩情繼續勸道:“夫人,將軍看到你生病肯定會很難過的。”
秀兒放下琵琶,歎道:“他會難過嗎?他就要成親了,哪裏還會想起我?”頓了頓,她看著二人道:“以後不要叫我夫人了,過幾天,真的夫人就要進府了,別惹夫人不高興了。”
“夫人?”詩情、畫意兩人跟隨在秀兒身邊一年多時間了,秀兒為人和善,又善解人意,三人雖名為主仆,其實與姐妹差不多,情深意重,見秀兒如此說話,心裏悲痛不已,跪著哭了起來。
秀兒心中也不好受,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真的來的時候,對她影響這麼大,這幾天許默也沒來見她,讓她更加難受。
“嗯哼。”許默輕輕假咳一聲,慢慢走進亭子。
“將軍。”詩情、畫意大驚地道。
秀兒驚喜的轉過身來,看到許默後站起身來,不過瞬間目光又黯淡下來,來到許默身前道了個萬福,輕聲道:“秀兒見過將軍。”
許默看她心裏難受,揮揮手,詩情、畫意二人會意,迅速離開了亭子。
許默走過去輕輕擁住秀兒,低聲道:“對不起,秀兒,這幾天事情比較多,沒有時間來看你。”
秀兒心裏一暖,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但還是忍住道:“明天就要將軍大喜的日子,妾身不敢耽誤將軍的寶貴時間。”
這話怎麼聽起來都是酸溜溜的,許默也沒有在意,繼續在她耳邊道:“後天我們也簡單舉行一個儀式,就算了進門了,好不好?”
許默的聲音很輕很溫柔,秀兒顫抖著問道:“什麼儀式,將軍?”
“時間比較緊,你跟著我也這麼長時間了,早就該給你一個名分,隻是我這一年來事情不斷,幹脆趁此機會後天娶你進門,好不好?”許默輕聲解釋道。
秀兒再也控製不住眼淚,緊緊抱住許默的虎軀,終於哭出聲來。
許默拍了拍她的背,笑著道:“不要多想了,秀兒,我這幾天比較忙,你要好好準備,後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興興的成親,知道嗎?”
秀兒忙不迭的點點頭。
離開了秀兒所在的院子,許默又來到了正堂,這幾天不能和林嫣見麵,迎娶秀兒的的事情他也隻能和林鶴鳴溝通了,一路上遇到家丁丫鬟們,個個躬身向他行禮,他一一含笑點頭,看到家裏裝飾一新,到處洋溢著濃濃的喜意,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來到正堂,就看到楊安一臉大汗的指揮著丫鬟們在打掃院子,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天了,許默走過去道:“安叔,看你滿頭大汗的,好好休息一下,別累著了。”
楊安聽到許默的聲音,抹了一把汗道:“將軍,老朽這是太高興了,這是將軍府第一次辦大喜事,府裏從來沒有辦過,很多地方都要好好打掃裝扮,老朽不敢怠慢啊。”
許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辛苦你了,人手夠不夠?要不把護衛營的人也調過來?”
楊安笑道:“郭將軍他們都過來幫忙了,現在已經差不多了,老朽再檢查看看,您放心,明天一定把您的婚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林老太爺看到沒有?”許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