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頁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很討厭這種被一個接一個問題纏繞住的感覺,這讓他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緊迫感。
隨著思考的深度逐漸加大,他的思緒如同水流,輕輕的將屋子裏散亂的所有器皿托起,使其環繞在周身,突然,他意識到了幾個不對勁的地方:
為什麼趙懷義要找人將看墳人家搜尋個遍?一個小小的看墳人,他能有著什麼樣的東西能使得趙懷義要找人在他死後搜他的家?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件事是發生在兩個看墳人死後,如果趙懷義真的想在他們家找到什麼,為什麼不趁他們活著的時候直接逼問?
“或許……他們根本不是在尋找某件東西,而是在預防某件事發生……”
隨著景頁腦海裏幾個細節被串聯起來,一個新的想法逐漸成型。
王芸聽到了景頁的喃喃自語,她好奇地問道:
“預防某件事?你的意思是?”
景頁看向她肯定地回道:
“我覺得事情可能是這樣的:早在兩個看墳人遇害前幾天,這兩人可能就在墳場遇到了什麼異常的情況,他們不明白怎麼回事,於是如實的上報給了趙懷義,而趙懷義雖說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去應對,為了防止事態擴大,於是對兩人下了封口令。”
王芸聽到這,眉頭一挑,她明白景頁想表達的意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趙懷義派人來搜看墳人的家,並不是想找出什麼東西,而是為了杜絕留下任何可能泄露真實情況的線索?”
景頁點了點頭回道:
“沒錯,趙懷義的人來到這,應該是把任何可能跟當日和他彙報內容有關的事物全部帶走或銷毀了,我不能確定看墳人遇到的異常情況是什麼,但事情一定不小,並且絕對有實物留下,不然這群人不會找的這麼細致。”
“那我們豈不是找不到一點線索了?”
王芸有些無奈的環顧四周,像是麵對著一片被人捷足先登的寶藏埋藏點。
“不。”麵對王芸略顯沮喪的語氣,景頁卻搖了搖頭,輕笑道:
“他們找得還是不仔細,忽略了一個眼前的東西。”
“什麼東西?”
景頁伸手指了指兩人進來時候的房門,此刻那木門正處於一種半開半關的狀態,在那門後的木牆上,正用釘子掛著一個泛黃的冊子,如果進來的人用力推門,木門便會將牆上的冊子擋住,從而讓人忽視它的存在。
王芸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將其摘了下來,打開一看,發現上麵記載著所有埋在墳場裏的人的屍體情況以及諸多身份信息,還標注了時間與具體位置等細節。
不光是這些,就連屍體家屬來祭拜的大小事物都記錄得非常詳細,當然最重要的,是在最近的記錄裏,看墳人記載了諸多發生在墳場的詭異事件。
王芸有些驚喜的看著手裏的冊子,轉頭朝景頁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景頁則是笑著解釋道:
“以趙懷義的為人,我猜他打算在這裏建墳場的目的多少是有為城內百姓考慮的,所以安排的看墳人肯定不會是那種不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