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棲晚是被母親一個匆匆的電話給喊回家的。

一路上她都在納悶,一般她在公司的時候,母親很少會打擾她辦公,今天必定是家裏出了大事,隻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竟把母親氣的話都說不明白了。

車子穩穩停在了一座古典中式庭院的門口,賀棲晚整理一下頭發,踩著細高跟走到庭院大門前,叩響了門環。

開門的是一個大約五十歲的老人,十分清瘦。

“葉叔。”賀棲晚禮貌性的微微頷首。

“大小姐你可終於到了。”

老人接過賀棲晚的紅色風衣,一臉的欲言又止。

“家裏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姐,我也不好說的,你進去後,記得安慰安慰老夫人。”

賀棲晚聽他這麼說,隻好繼續往庭院深處走,過了一道垂花門後,葉叔停下了腳步。

“小姐,請吧。”

再往裏走就是待客廳。賀老爺和賀夫人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兩個陌生女人,站在廳堂中央,在那裏哭哭啼啼。

令賀棲晚驚訝的是,一向不問小輩事的祖母竟然也來了。

她心裏一陣嘀咕,麵上仍是一派欣喜之色,走進門來給長輩問好。

“今個兒家裏人倒是聚得齊,不知是什麼熱鬧事。”

站在堂中抹眼淚的年輕女孩見她來了,竟一把攥住賀棲晚的袖子,還未等人開口,就一疊聲的喊姐姐。

“混賬玩意,你是個沒名沒姓的東西,也敢擅自開口!”

祖母厲聲怒喝,把女孩嚇得鬆了手。賀棲晚不動聲色的撣一下袖口,轉到老太太身後給她按摩太陽穴。

“媽……就算你不認,但是檢驗單上也明明白白寫了,宋蘊……她確實就是我的孩子啊!您一句野種……不是把我也給罵進去了嘛……”

“閉嘴!你以為我不是在罵你?你還想讓我給你留一點臉麵哪?!我辛辛苦苦幫你娶來富貴名門的大小姐,你倒好,放著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管,跑去夜店給我留下這麼個冤孽,讓她二十年後來到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

賀棲晚見祖母罵痛快了,才從祖母身後走上前來。老太太看見了她,臉色才緩和下來,帶著些關切問道:“你最近才剛接手公司生意,正是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今天這場合,你本不必來的。”

賀棲晚仍是笑吟吟的,“公司的生意想要好,也是少不了家庭和睦來支撐的,倘若後院失火,免不了要殃及池魚,公事私事,都不可顧此失彼,所以今天這事,我是非來不可的。”

她轉頭,掃了一眼淚汪汪的女孩,皮笑肉不笑的添了一句,“更何況,這還是家裏添丁的大、喜、事。”最後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又重又狠。

一直哭的泣不成聲的那個女人,約莫有四十來歲,卻是保養的挺好。賀棲晚緩緩走到她身邊,“別裝了,你裝不像的。”那女人抬起頭,一臉驚愕的樣子。

“從這個孩子降生起,你就一個人把她拉扯大,肯定很辛苦吧?你好吃好喝的供著她,不就是為了今天?我想……”

賀棲晚湊近她的耳朵,如念魔咒一般。”我想,你已經高興的快要笑出來了吧?想笑卻要忍著,這種感覺,很難受吧?”

還沒等那女人開口說話,一個清脆的巴掌就招待到了她的臉上,直接把她打翻在地。

“棲晚!”一直灰白著臉的賀夫人驚叫了一聲。

“你的演技太差了,我來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