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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
劉瑾發現今天的早課,朱厚照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積極,他早早地來到了文華殿,然後手捧著《論語》,大聲讀著。
看他那麼認真,劉瑾也不忍打擾,隻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李東陽方才“姍姍來遲”!
看到太子還在背書,他嘴角迅速地閃現了一絲笑容。
行禮之後,李東陽笑著坐在太師椅上道:“不知,殿下?”
朱厚照突然放下《論語》,用一種異常清純的眼神看著李東陽道:“李閣老,你說本宮可不可以反悔?”
李東陽十分果斷地搖了搖頭:“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那可不可以改變……”
“更不可以!願賭服輸!”李東陽此時心裏頗為高興,很明顯,太子並沒有將整部《論語》給背下來,這也就意味著他從今以後不能再在上早課的時候睡覺了。
雖然這個沒有太大的約束力,但是畢竟是他親口承認的,最起碼可以保證他今後不再那麼肆無忌憚地睡覺。而且還可以時不時地拿出來敲打敲打太子。
“那……”
朱厚照欲言又止。
其實這會兒劉瑾已經洗好耳朵準備恭聽了,太子所說的話無非是認輸!
李東陽也一臉笑容地看著太子,能夠把這個聰明伶俐的太子給坑一把,著實不容易。
但是令李東陽和劉瑾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子竟然朗聲道:“那開始吧!”
他將自己手中的《論語》遞給劉瑾,並讓他當公證人。
“誰先來?”
李東陽還沒從驚訝中緩和過來,朱厚照又是主動一問。
“還是殿下先請吧!”
“不!不!不!既然是李閣老提出來的,那還是閣老先請吧!”
李東陽緩緩地站起身,衝著太子微微施禮,用他那十分渾厚的聲音道:“學而篇第一。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
李東陽搖頭晃腦地背著,那熟練度真是讓朱厚照瞠目結舌!果然不愧為三歲就會背《論語》的神童,他背的時候不但抑揚頓挫,而且聲情並茂,一會兒像是諄諄教誨的孔老夫子,一會兒又像是聆聽教誨的七十二賢……
當朱厚照托著下巴,聽著聽著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之時,劉瑾突然湊到朱厚照的耳邊道:“殿下,閣老已經背完了!”
“啊?已經背完了?”
朱厚照抬頭望了一眼氣定神閑地李東陽,又轉頭看了看有些無奈的劉瑾,他道:“怎麼樣?”
“一字無誤,一字不差!”
“牛啊!李閣老真是牛啊!本宮真是佩服之至!”
李東陽笑道:“對於天下讀書人來講,背個《論語》根本不值一談,殿下真是見笑了!那麼接下來,有請殿下……”
朱厚照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襟,十分從容地走到房間的正中央。
劉瑾看到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之中,心中暗思:“莫非殿下已經會背了?”
“咳咳!咳咳!”
朱厚照再次咳嗽了幾聲,然後做了個“O”的嘴型,隨後又突然衝著劉瑾道:“那個……那個劉伴伴,第一句話是怎麼背的來著?”
劉瑾聽了這話,簡直想一頭撞在案幾上。
李東陽則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安靜!安靜!”
朱厚照擺擺手,大聲道:“學而篇第一。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劉瑾和李東陽頓時驚呆了,但見太子的嘴型飛速地變化著,那熟練程度,簡直如滾滾黃河決堤而下一般,根本沒什麼能夠阻擋得住。
劉瑾斂收心神,認真地聽著。
李東陽更是屏住呼吸,希望能夠找到一兩個錯誤的地方,這樣就不必繼續往下比了!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