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李東方都和李建軍沒有任何的交集。
最多就是雙方,都是李家村人。
李建軍住在村東,李東方的家在村西。
本來這幾天,李東方這幾天還琢磨著,看在都是一個老祖宗的份上;找機會提醒下李建軍,千萬別為了賺錢,就做昧良心的事,結果把自己搞到牢房裏,去唱《鐵窗淚》。
可是——
李東方端起水杯:“存糧叔,三叉,麻花。我就問你們一句話。在你們心裏,我和李建軍誰更親近些?”
“當然是李少了!”
三叉和麻花,想都沒想,脫口就說。
李存糧也是用力點頭。
“行,我知道了。”
李東方晃著水杯,很隨意的語氣:“今晚,我就把話擱在這兒。不出十天,李建軍就得去坐牢。開窯場?開他嘛那個幣。”
大春等人一呆——
“吃飯。以後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
李東方拿起一個饅頭,狠狠咬了一口。
因為這件事,店鋪內原本很歡快的氣氛,頓時壓抑了起來。
為活躍氣氛——
麻花看向了林峰:“哦,對了。昨天藍天廠來的那個大個子,叫什麼名字?”
林峰如實回答:“張元魁。是張東山的親侄子。”
“沃曹,還是皇親國戚。”
麻花罵了句,繼續說:“差不多晌午十一點多,我去外麵撒尿時,看到那個張元魁騎著摩托車,撞了個老頭。當場,就被老頭的兒子,給揍了個嚎天喊地。不過當時,我實在是忙,也沒理睬。”
麻花說出這件事,就是活躍氣氛。
李東方卻愣了下,放下饅頭,點上了一顆煙。
麻花不知道張元魁為什麼來,李東方知道!
“張元魁是來偷師了。看來,張家叔侄這是要借鑒我的銷售方式,準備在其它幾個鄉鎮的中學裏,大幹一場。”
李東方想到這兒後,陰陰的笑了下。
大春小聲問:“東哥,咋了?”
“沒咋。”
李東方抬起頭:“三叉,麻花。明天一早,你們兩個去別的鎮子上,給縣教育局打電話。”
“打電話?”
三叉倆人對望了眼:“和人家說啥?”
“舉報有人為了賣自行車,擅自把社會上的歌舞團,帶進校園內。讓穿超短裙的女人,直麵初中生。這就是褻瀆學校,玷汙孩子們純潔的心靈!”
李東方的話音未落,三叉,大春等人的臉色大變:“東哥(李少),你這不是在舉報咱們自己嗎?”
李存糧也緊張的閉上了嘴。
倒是林峰皺了下眉頭,隨即舒展了開來。
“大學生,就是大學生。無論是腦子,還是眼光,都不是大春等人能比的。”
李東方暗中點頭後,對三叉擺擺手:“你們不用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記住,連續打三天。上午下午,岔開時間。他們要是問你們是誰,你們就說是藍天廠的職工。”
既然李東方這樣說了,大家也就不再問。
懷裏揣著的鈔票,時刻在提醒他們:“聽李少的話,絕對沒虧吃。”
除了林峰之外,李東方等人昨晚就一宿沒睡。
今天又高速運轉了一整天,實在是累了。
大家吃飽喝足後,煙都顧不上抽,就橫七豎八的展台上,沉沉睡了過去。
不過因為心裏裝著很多事,尤其幾十萬現金在身邊,李東方始終不敢睡得很死。
天亮了——
看到大家都醒了後,李東方隨即開始吩咐:“昨天大家都累壞了,都回家好好休息一天。今天,車行暫時關門。明天一早,大家八點之前到店。還有三百輛殘品車,得需要拆開,重新裝。”
“而且,估計今明兩天,還會有買車的,或者修車的過來。”
“三叉和麻花,回家之前先去別的鎮子上,按照我說的去打電話。”
“林峰回家後,和你老婆好好說下辭職的事。有什麼困難,明天告訴我。”
“不過——”
李東方看向了李存糧:“存糧叔,你最好是晚上來看店。當然,你要是累。”
李存糧打斷他:“李少,俺不累!以前寒冬臘月澆麥地時,俺可是好幾天都不睡覺的。俺回家收拾下,就帶著蚊帳過來。店裏有俺,你放心。人在店在,店沒人死。”
李東方——
看著從沒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老臉都開始發紅的李存糧,李東方被感動了:“存糧叔,你的月薪調整為兩百。畢竟晚上,你還要在這看店。等明天再買個折疊床,睡著舒服。”
“行了,就這樣了!”
不等嘴唇又開始哆嗦的李存糧說什麼,李東方擺擺手:“大家都去忙吧,等會兒我就走。”
打發走了這些人後,李東方推起一輛自行車,走出店鋪走向了鎮中心。
鎮上的農行,要到九點才開門。
現在八點半左右,恰好可以吃點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