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離開之後,賓館的房間漆黑一片,楊雁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在聽到許峰關門離開的腳聲慢慢消失之後,她緩緩的下了床,來到了窗口,拉開了窗簾,很快,楊雁就看到了許峰矯健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這小子,傻不拉幾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早就發現了他對自己的心意,幾次自己與他相見,他總是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自己,盡管他口花花的用語言逗自己笑來打掩飾。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長得很帥氣,也很能幹,特別是那一口男人低沉而磁磁的煙嗓腔調,讓自己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他,他真的算出類拔萃。

微笑很快的就在楊雁的嘴角消失了,她有點內疚起來,自己這樣做對嗎?自己是個離婚的女人,而他也是一個有老婆的男人,自己和他發生這樣的故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可是自己有什麼辦法呢?或許吧,那真的隻能算是一種發泄和釋放,談不上愛的,更談不上情,自己和許峰是沒有未來的兩顆星,在這相交的軌道上也不過是意外的一次相遇,以後,彼此會遵循自己的軌道,繼續滑行。

楊雁搖著頭,她的眼睛也慢慢的適應了這個黑暗,她回頭就看到了床頭櫃上許峰給她喂水喝,而放的空水杯,這時候,楊雁的心弦像是又被什麼東西輕輕劃動一下,一股溫暖的感覺在她的身上蔓延開來,一直以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體貼過自己,直到與他相識後。但這一刻,楊雁又一次被裝過清水的杯子打動了,感染了。

這一場風花雪月般的浪漫並沒有激起什麼浪花,所有人各自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該掙錢的掙錢,該鬥爭的鬥爭。

正如第二天早上一樣,在縣委寬大的會議室裏,此刻風雲突變,氣氛異樣壓抑。自從縣委書記趙洪被上級紀委帶走,接受調查後,這樣的會議已召開了幾次。暫時主持全工作的縣長王勇正用冷峻的眼神掃視著自己對麵的十幾位局局長,以及參會的幾個副縣長,這次會議沒有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楊雁的身影。

隻見縣委王勇縣長用彎曲有力的指頭敲擊桌麵,大聲地說:“同誌們呀,教訓是慘痛的,我們領導幹部要時刻保持清醒……。”

新的縣委書記在沒有確定之前,縣政府看著一團和氣,風平浪靜,而暗處卻是暗潮湧動,政府內部卻是不太平,各方勢力都有所活動。有竊笑的,有哭的,有惴惴不安的,有心驚肉跳的。

趙洪任縣委書記這幾年,培植自己的勢力,排除異己,很多有能力、正直、不喜鑽營,不願給他送禮的被邊緣化,而投其所好,拍馬有術的人成了心腹,長期占據關鍵位置。給他送過禮,等著升遷的人哭暈在廁所,和他同流合汙,一起分過贓,剽過娼的則惴惴不安,心驚肉跳,害怕他在軟包房裏扛不住,把醜事供出來。

縣政府內部的格局必然又要重新洗牌了。

在縣紀委某地辦公室內,楊雁正在接受問詢。詢問圍繞著以下幾個問題:

一,你是如何進入縣政府辦的,有沒有憑借裙帶關係當上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二,在工作生活中,有沒有幫你公公做了違法亂紀的行為或者疑似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