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恰好陪客人出遊,剛才回到酒店無意中聽櫃台同事說淩語芊也回來了,一問之下,找到這兒來。
見到她,淩語芊仿佛找到救星,急忙抓住她的手,把今天的事告訴她。
馮采藍聽罷,同樣皺起眉頭,不假思索地朝總經理道,“客人在幾號房,我替語芊過去看看。”
“你?省點吧,你能和她比嗎?”采購部經理即刻嘲諷。
“既然你也知道語芊不是我們這類人,那你還叫她去?”
“是她不識趣,得罪客人在先,難得客人大量不追究,她應該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大量?我說他大色狼才對!”馮采藍繼續給采購部經理一記白眼,看回到總經理那,“總經理您該清楚語芊的為人,這次明明是客人不對,您身為上司,理應維護員工。”
可惜,總經理似乎鐵定了心,“她得罪的不是普通客人,是我們酒店的大客戶,如今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她今晚好好服侍那客人,二是……拿起這封解雇信走人。”
采購部經理再次冷嘲熱諷,“不就是睡一晚吧,有什麼大不了的,哪家酒店不是這樣的,既然做這行,就別******裝清高。”
馮采藍徹底惱怒,見不得好朋友備受侮辱,於是豁了出去,一把扯過解雇信,氣洶洶地吼,“憑語芊的能力和質素,這家破酒店算是委屈了她!”
說罷,她拉淩語芊衝出房門,一路疾奔,直到走廊的盡頭,繼續破口咒罵。
淩語芊不由得出聲安撫,“采藍,算了,別氣了,別理他們。”
馮采藍再罵幾句才停下,看著手中的解雇信,臉上露出自責,“對不起語芊,剛才……我似乎太衝動了。”
淩語芊卻搖頭,其實細想起來便漸漸明白怎麼回事,上個禮拜,自己無意中識破采購部經理中飽私囊的伎倆,這次的事正好給他一個時機,所以不管采藍有沒有衝動,自己的結局都將是被解雇。
真要說對不起,也是自己對不起采藍。
三年前,父親公司倒閉,欠下一大筆債,由於父親是白手起家,富貴的親戚幾乎沒有,至於那些生意上的,大家都怕拖累,紛紛與父親撇清關係,剩下一些好心的思及父親恐怕無法東山再起,便隻借一萬幾千當應付了事,所以,父親可謂一貧如洗,以致自暴自棄,頹靡不振,自己身為長女,唯有輟學,肩負起養家的責任。
一個大學尚未畢業的女孩,讀的又是美術係,在這人才濟濟的競爭社會,想找份稍微好點的工作談何容易。
兜兜轉轉半個月之後,幸好碰到高中同學馮采藍,自己當年曾舉手之勞幫過她,想不到她一直記在心上,得知自己的困境,義不容辭地介紹自己到她工作的地方,即華爾頓酒店公關部,自己就此一做便是三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