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柳靜姝第二次跟他提要解釋了,可是蕭衍不敢聽,他就怕從柳靜姝嘴裏聽到,沒錯,我就是不想生你的孩子,但他忘了這是解釋,所以,人總是隻聽自己想聽到的,而且還會自動過濾消息。

蕭衍閃躲著柳靜姝的視線,內心被一種無形的苦澀所覆蓋,她一定要這麼殘忍地讓自己知道真相嘛……

他祈求地看著柳靜姝,語氣中透露著悲傷,“咱們就讓這件事過了好嗎?”

“不!”柳靜姝堅定地看著他,“妾要說,妾沒有不想要四哥哥的孩子,妾也沒有用藥,四哥哥可以再請太醫為妾把脈,妾要和他當麵對質!”

看著柳靜姝堅定的眼神,蕭衍內心動容了,他告訴自己,相信她,她心裏是有自己的!

“好,朕答應你!”他拉著柳靜姝的手,語氣已經由悲傷轉為慶幸,她還願意解釋就夠了,“康泰,把胡太醫請來!”

在康泰去請胡太醫的這一小段時間裏,兩人就靜靜地坐在那兒,也不說話,心思迥異。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胡太醫佝僂著腰,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又被薅了過來。

“昨日你說貴嬪娘娘曾喝過避子湯,可貴嬪卻說沒有,朕今日再讓你把把脈,看看到底是怎麼個事兒?”蕭衍把玩著手裏的扳指,眯著眼看著這二人,其實她也很想知道到底誰說的對。

胡太醫起身,拿著自己的藥箱就坐到了另一邊,“還請小主把手伸出來。”

柳靜姝照做,然後就等著他的診斷,她是十分相信白芷的醫術,因而一點兒都不慌,再者,喝避子湯已是很久之前的事兒,她也不覺得這還能把出來,當然最著急的還是蕭衍。

不同昨日,今日的把脈時間略微久了點,胡太醫先是眉頭緊縮,接著便撲通跪在了地上,“請皇上恕罪,貴嬪娘娘的身子倒像是經常聞到不該聞的氣味,因而虧虛嚴重。”

“那你昨日為何說是喝了避子湯?”蕭衍的語氣中帶著被人欺騙的憤怒,要不是他,他怎麼會生阿姝的氣,“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

胡太醫一下接一下地磕著頭,為自己辯解,“皇上恕罪,臣昨日把脈時,感到娘娘身體受損,再加上有藥物的作用,第一反應便是避子湯,可今日臣再仔細看了看娘娘的脈搏,虧虛多浮於表麵,才確定是香味所致。”

“好你個太醫,連這都診斷不出來,朕要你有何用!”蕭衍的周身都環繞著一種憤怒的氣息,目光更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來人啊,把胡太醫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一旁的柳靜姝連忙打岔,替人說著好話,“胡太醫隻是一時失手罷了,皇上就看在過往的功勞上饒過他吧!”

柳靜姝可不想自己的計劃裏麵牽扯到無辜的人,再說了,這位太醫侍奉已久,救過不少人,要是因為她受到了責罰,她良心上過不去。

蕭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滿是歉意地看向柳靜姝,“阿姝,你就是太善良了,行了,既然貴嬪娘娘替你求情了,那就免除責罰,不過,既然你說是聞到了不該聞的香味,那就去把這香給找出來,朕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

“是!”

說完,白芷就帶人去看了看柳靜姝時常用過的吃過的包括呆著的地方有沒有什麼異常,當然,指向性十分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