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蕭衍自嘲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沒見到想看的樣子，林太後蹙眉，略帶些不解，“你知道？”
“要想知道，很難嗎？從小，您就給朕灌輸一定要登上皇位的思想，朕不懂，朕問您為什麼，您說，這世上沒有一個好人，所有人都想害朕，隻有登上皇位之後，將所有的一切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才沒有人能害朕。”
“這難道不對嗎？”林太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覺得自己所言都是對的。
蕭衍看著她這樣，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此刻爆發，“對嗎？您覺得對嗎？是，您要是說登上了皇位，就沒人害朕，這是對，因為等朕坐上了這個位置，身邊沒有人了！”
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紅著眼眶吼道：“您可知，朕為何一直覺得虧欠了二哥？因為朕明白，朕能有今日，都是你算計來的！”
林太後心虛地別過頭，強裝鎮定道，“胡說！哀家可從未對先皇的子嗣下過手，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蕭衍冷哼一聲，“那您告訴朕，您養的那麼多隻信鴿是從哪來的？您無數個夜晚寄出去的信又是給誰的？您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沒有人知道嗎？”
林太後被噎得說不出話，她沒想到蕭衍竟然知曉此事。
蕭衍見她默認，心中更是悲涼，“為了達到您的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那又怎樣？”林太後怒目而視，“若不是哀家步步為營，精心謀劃，你能當上皇帝？如今你倒是怪起哀家來了！”
林太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平靜，拍了拍蕭衍的肩膀，“再說了，哀家的好兒子，你不是默認了哀家這般做嗎？不然，你早可以去揭穿哀家，何必等到今日！你這是怕自己的皇位坐不穩了吧，哀家早就說過，咱們啊，是一類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林太後的話像一根根釘子似的，一根接著一根將蕭衍定在原地，他無力反駁更無法反駁，畢竟，林太後所說的確有那麼回事。
“太後娘娘倒真是變了許多，臣妾印象中的太後娘娘還是那個受了委屈隻敢偷偷跟臣妾母親講的人。”柳靜姝躺在床上，閉著雙眼聽著這場鬧劇，她覺得，她要是再不出聲製止，蕭衍就又要陷入一個怪圈子了。
“這麼久遠的事情，你居然還記得，怎麼？是想趁機求情，讓哀家放過你嗎？”
林太後居高臨下，不屑地看向柳靜姝，“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最乖，老老實實的不好嗎？非要摻和進來，你忘記你母親是怎麼走的嗎？”
“所以你是承認了是你害死了我母親？”
“阿姝？！”蕭衍聽到這話有了動作，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太後，聲音帶著些顫抖，“此話當真？！您居然連對您如此好的姑姑都害了！您怎能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