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嬤嬤實在覺得這算不得什麼,世間男子不都如此嗎?長情者有之,可身在權力鼎峰的帝王家又有幾個長情的?
顏卿也不知自己在心慌什麼,隻是她自認是最靠近蕭雲崢的人,往日裏小心翼翼的揣摩著他的心思,卻從未看透看懂過,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令她焦躁,令她不安。
他看似誰都寵愛,卻又誰都不愛,寵得時候看似真是放在心尖上,可過後又說扔就扔了。
有時顏卿忍不住在想,若她不姓顏,是不是如今也同那些夫人姬妾們一樣,幾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麵?
“下人們來報,他用過午膳便去了清凝閣,那個狐媚子在清凝閣,他抱著她回了前院,便再沒離開過。”顏卿目光虛浮,幽幽的呢喃著。
何嬤嬤歎了口氣,道:“主子放寬心,隻是去趟前院,您也常去的不是嗎?殿下從不允人在前院過夜,這是府中人人都知的,待過了晚膳,夏娘子自然就離開了。”
顏卿點點頭,隻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可過了晚膳許久,她都要安寢了,才聽下人來報,前院歇下了,夏娘子並未離開。
顏卿一巴掌便揮掉了桌案上的茶盞,杯盞落地,四分五裂,恰如她的那顆心。
緩了半晌氣,方才幽幽道:“後院的補藥記得給夏娘子喝!”
燭光映襯下,她那張美豔的臉龐褪去了濃妝,顯出幾分陰鷙的蒼白。
“是!”何嬤嬤領命,默默地退出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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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姬也不想留在主院的,用過晚膳後便想回她的琉璃閣,誰知蕭雲崢竟拉著她下棋。
“我又下不過你,幹嘛偏要拉我下棋!?”南姬氣鼓鼓道,這一著急,竟是連尊稱都忘了。
蕭雲崢眼眸一亮,就喜歡她如此隨意的說話,笑著道:“來嘛!時辰還早,睡不著,你下午睡了那許久,還困啊?”
南姬無奈,隻得盤腿坐到軟榻上,和蕭雲崢手談起來。
你來我往,漸漸殺出了興致,蕭雲崢有意讓著她,總在她快要招架不住時堪堪讓出一線生機,見她總能抓住時機反殺,拚出一條生路,他便眉眼含笑,寵溺的看她一眼。
南姬身上不爽,坐一會兒就有些腰酸,斜斜的倚靠在軟枕上,一手支著小腦袋,姿態慵懶。
蕭雲崢很喜歡她在他眼前放鬆隨意的模樣,倒不是南姬刻意的,隻是她當真有些乏。
“夭夭,馬上就快過年了。”蕭雲崢落下一子,輕聲道。
南姬微微一愣,快過年了啊?這是她離開家人,獨自度過的第一個春節,竟有些茫然落寞。
“夭夭別怕,新年我會陪著你的。”
南姬想了想,問道:“新年皇室規矩更多吧?你不用進宮嗎?”
蕭雲崢勾唇一笑,道:“是規矩多,但不怕,總有時間陪你的!況且,過了初三,皇室要去昆玉山祭祖祈福,到時候我帶你出門走走!”
“我也能去?”南姬有些驚訝的看著蕭雲崢,眼眸亮晶晶的。
蕭雲崢被她這貪玩興奮的小模樣逗樂了,點頭道:“沒關係,我說能便能,按照慣例,皇室中人皆要去皇覺寺祭祖祈福,是以會到昆玉山的行宮住上幾日,往年皆是如此。”
南姬了然的點點頭,能出門走走便好啊!總窩在這宸王府中,她還未好好看過京都城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