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崢笑了,上官晚音著實是個很通透的女子,溫柔寬和識大體,不愧是後族出身,實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他遂又想到了什麼,蹙眉道:“夭夭她……”
“殿下,妾身什麼都不知道。”上官晚音溫潤的笑著,看向蕭雲崢。
她明白,他顧忌著南姬的身世。
其實那日在宮中,皇後也隻是很隱晦的提了一句,畢竟她也不是太清楚內情,那麼上官晚音便更不知了。
如此敏感之事,禦前沒有傳出準話來,那麼她上官晚音自當三緘其口,什麼也不知道了。
蕭雲崢歎了口氣,笑道:“晚音,有時我覺得,你當真是適合……”
後麵的話,他又咽了下去,不願提及她的傷心事。
若當初她嫁給了太子,會是個合格的太子妃,乃至合格的皇後!
上官晚音垂眸一笑,拍了拍蕭雲崢的手,溫言道:“殿下莫要再提過往,妾身如今隻記得一件過去的事了,那便是殿下當年頂著罵名,救我於水火。”
“那算什麼事!以後別提了,我都忘了!”蕭雲崢大咧咧的擺了擺手。
上官晚音笑了,眉眼彎彎,道:“妾身以茶代酒,預祝殿下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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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軍情告急,京師集結得很快,整裝待發,也就意味著蕭雲崢馬上便要出征了。
聖上撥了五萬精兵,命宸王掛帥,戰魁為副將,隨親王出征。
這一日,京都城西城門外,蕭雲崢帶領著戰魁與一隊親兵,要趕去京郊大營,同五萬精兵彙合,一同向西進發。
上官晚音知曉蕭雲崢放不下的唯有一個南姬,一早便知會了她去城門送送殿下。
其實南姬的內心裏是相當排斥的。
上回,送王軍出征,沈逸塵卻“戰死沙場”,這件事無疑給她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即便對蕭雲崢再無私情,她依然希望他能平安歸來,隻有宸王在,才有宸王府,隻有他平安,所有人才有依靠。
但上官晚音發了話,春季裏柳絮翻飛,上官晚音那身子實在不宜隨意出門,便讓南姬代她去送送殿下,南姬無奈,隻得一早奔赴西城門。
蕭雲崢出征,聖上沒有親自送軍,更沒有陣前鼓舞士氣,他這出征,說好聽了叫低調,說難聽了便是寒酸。
隻有一隊親兵聚集在城門口,百姓們都不知宸王要出征了。
樓昭騎著馬,吊兒郎當的晃到城門口,盤起一條腿坐在馬上,含笑看向這寒酸的王駕。
蕭雲崢一挑眉梢,笑道:“你竟會來送我?”
樓昭揉了揉鼻尖,道:“我可不是來送爺的,我也隨爺出征。”
戰魁擰著眉心道:“你一個鬼影司掌司,跟去前線做什麼?”
“鬼影司離了我又不是不轉了,我求了聖上,擔任監軍一職,盯著咱們宸王殿下!”
蕭雲崢一笑,樓昭這分明是“假公濟私”,“監軍”是假,不放心才是真吧!
三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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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姬到時便見蕭雲崢站在馬兒旁邊,正同戰魁和樓昭說著什麼。
他眼角餘光掃到一抹熟悉的小小身影,當即眼眸一亮,轉頭望向南姬,笑道:“夭夭!”
南姬穿著一身銀紫色的鬥篷,施施然的端立於城門前,素銀發簪挽起一頭長發,未施粉黛,那雙琉璃眸卻流光溢彩。
蕭雲崢一身黑金色的戰甲,褪掉了往日裏的風流不羈,平添了一絲血色兒郎的英武。
他大踏步的朝南姬走來,迎著日光,好似周身籠罩著一層金輝。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