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想看到你行不行!”蕭雲崢的眉心擰成了結,真是一肚子氣沒地兒發,“你這些時日就這樣也不肯著人來通稟我一聲,是嗎?你同我置氣為何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有什麼天大的事能比你的身子重要!”
南姬扭頭不理他,賭氣的闔上雙眼,眼不見為淨!
蕭雲崢真是一點兒招都沒有,氣得牙癢癢。
不一會兒,李院判便被元寶拽著小跑著來了船艙。
“微臣給陛下請安。”
“免了,來給容歡看看,她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久了,暈船一點都沒緩解?”
李院判畢恭畢敬的應聲,湊到床榻旁,輕聲道:“娘娘,微臣為您請脈。”
人都來了,南姬也不好太過執拗,隻得乖乖伸出手腕。
李院判垂眸靜心,三指搭脈,老神在在的診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安靜極了,李院判更是如入定了一般,半晌沒有反應,看得蕭雲崢直皺眉。
“怎麼診個脈這麼久,是有哪裏不妥嗎?”蕭雲崢忍不住問道,這時間越久他越心慌。
李院判收回了手,深吸一口氣,道:“陛下,娘娘脈象虛浮,微臣方才也一時拿不準,是以診得久了些。”
“她到底怎麼了?暈船怎會如此嚴重?你開的暈船藥不好使嗎?”
李院判恭敬拱手,含笑道:“陛下,娘娘不是暈船,而是懷有身孕了!”
一句話,令整個船艙的人都愣怔住了。
蕭雲崢更是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愣在了當場,直勾勾的看著李院判,回不過神來。
南姬也一時懵了,她懷孕了?懷孕了!
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錦洛更是驚得差點叫出來,狐疑的問道:“李院判,娘娘剛上船那會兒便有暈船的症狀了,奴婢當時給娘娘診過脈,可是並未摸出喜脈啊!”
李院判含笑道:“那時,娘娘的月份尚淺,如今也剛滿月餘,即便是現在喜脈也不算明顯,同娘娘近些時日的虛弱有關,脈象虛浮,時淺時明,是以微臣診得仔細了些。”
錦洛慚愧道:“還是奴婢學術不精,差點耽誤了娘娘。”
“噯,姑姑不必自謙,若是當時讓微臣來診,恐怕也是診不出的!娘娘的症狀確實像暈船,一時誤診實屬常事!”
“那娘娘多多少少也喝了些暈船藥,有礙嗎?”
李院判斟酌道:“娘娘這般吐,確有暈船的影響,但也有孕吐的原因,那暈船藥味道衝些,反而勾得娘娘更想吐了,所以才會連日來吃不下喝不下,是微臣的罪過,藥對娘娘無礙,姑姑請放心。待微臣回去給娘娘開一劑安胎藥,暈船藥便別再吃了!”
柳葉忍不住問道:“可是李院判,若娘娘還是暈船呢?這些時日看,娘娘總感暈眩,不隻是懷孕所致吧!”
“是,若還是暈船,便隻能喝些薄荷茶緩解了,或者穴位按摩,總歸這暈船藥還是別再吃了!娘娘也不要總賴在床榻上,嗜睡是正常的,可這船艙中畢竟封閉不透氣,娘娘多到甲板上去走走,視野開闊,空氣流通,會感覺好些。”
李院判看著一旁還呆愣的蕭雲崢,斟酌道:“有孕初期,每個人的症狀都大不相同,娘娘孕吐、嗜睡、暈眩都有可能,且……情緒不穩,易焦躁惱怒,也是常事!”
這些時日,整船的人都知道蕭雲崢同南姬吵架了,至於為什麼,卻無人知曉。
李院判知情識趣,適時的提點蕭雲崢,此時的南姬情緒不穩是懷孕所致,無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