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晚音忙端來茶水,衝著跪在庭院中的南姬便去了。
南姬有些發暈,眼前一陣陣的閃過白花花的一片。
正暈頭轉向時,鼻尖飄來若隱若現的藥香氣,她狠狠閉上眼,晃了晃頭,抬眸便見上官晚音蹲在了她麵前,正擔憂的看著她。
南姬勉強一笑,啞聲道:“姐姐……”
上官晚音心疼的為她擦拭掉額角沁出的汗,輕聲道:“夭夭,喝口水吧!”
南姬點點頭,就著上官晚音的手便喝幹了茶盞中的水。
上官晚音拿著帕子為她拭了拭唇角,歎了口氣,道:“姐姐不知你到底為何要如此做,但姐姐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夭夭,姐姐想要告訴你,人一定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若你能承擔得起後果,那姐姐便再無二話!”
南姬鼻尖有些泛酸,她淺淺一笑,點了點頭。
人這一世,好友易遇,知己難尋,能碰到一個知你、懂你、信你的人,並非易事。
是啊,人一定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這是天道!
顏太後和顏卿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如今的南姬也一樣!
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終歸不算周全,隻要能承擔得起後果,便可義無反顧!
上官晚音再不多言,隻是將自己身上帶著的薄荷香包留給了南姬,溫言道:“我和曼兒都不能再多置喙,姑母貴為太後,處事公允,她責罰你是為了你好,這薄荷香包你拿著,撐不下去了就聞一聞,提神醒腦的!”
南姬垂眸一笑,接過香包,攥進掌心,點頭道:“多謝姐姐,你和曼兒姐回去吧,什麼都不要再問了!”
上官晚音了然的點點頭,這後宮啊,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隱秘,是不能碰、不能問、不能深究的,生而為人,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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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崢回到太和殿便為顏太後發了喪,上官晚音和黎曼緊跟著操持後宮,清理門戶,有條不紊的安排顏太後的喪儀。
南姬一直跪在壽安宮中,從晌午到日暮,又從日暮近夜深。
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頭一陣陣的發暈,一陣強過一陣的昏沉。
她不知自己現在的臉色如何,隻知道若有麵銅鏡在眼前,定是難看到極致了。
終於,她眼前一片漆黑,渾身力道一卸,順著便衝地上躺倒下去。
“娘娘!”
“娘娘!”
身後的錦洛和柳葉連聲驚呼,可兩人都陪著南姬跪了大半天,也是膝蓋腫成了饅頭,動彈不得,一時沒能拉住癱倒的南姬。
眼見著南姬便要摔倒在地了,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有力的臂膀猛地伸過來,將她穩穩地接入了懷中。
蕭雲崢單膝跪地,抱著已然暈過去的南姬,眉心緊擰的看著她那張慘白無血色的小臉兒。
汗早浸透了她的發絲,黏貼在臉頰處,尤襯得她淒楚可憐。
蕭雲崢麵色凝重的將她打橫抱起,先抱去了壽安宮的偏殿。
小心的將她放到床榻上,他偏頭衝元寶低聲吩咐道:“去請禦醫。”
“哎!”元寶忙不迭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