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不欲同個晚輩計較太多,她已經克製著未將話說得太難聽了!
畢竟不是他們長房的孩子,若是夏安傑敢幹出這種事,穆晴早抄起棍子將他打一頓了!
這不是親生的,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啊!
穆晴沉沉的歎了口氣,勸道:“若依,一個人出身如何並不重要,嫁於何等富貴的人家也不重要,未來的人生路如何走,看的是你自己!刑部侍郎家雖隻是個四品門第,但好歹是衣食無憂的!
“小兒郎雖往日裏貪玩不爭氣些,可品性端正,家教甚嚴!上麵幾位哥哥出息能幹,家中上下都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妾室姨娘,你嫁過去不必管家也不必操持家務,也就沒那麼重的責任和負擔,這不是很好嗎?
“侍郎家雖官職平平,但總好過那傳承百年的世族大家!深宅大院看似風光,但內裏是如何的複雜又豈是外人能知的?與其深陷其中,舉步維艱,不如家世簡單,一身輕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這婚姻是女兒家一輩子的大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看著的光鮮亮麗又有何用?日子是你自己在過!若依,大伯母言盡於此,你好生思量思量吧!”
夏若依滿心的憤恨不平,此時哪裏聽得進穆晴的苦口婆心、金玉良言?
可她麵上裝得好,委委屈屈恭恭敬敬的衝穆晴屈膝行了一禮,道:“多謝大伯母,若依知曉了!”
“嗯,你回去吧!好生準備著,你的一應嫁妝我都會打點好,你不必操心,安心待嫁吧!”
夏若依癟著嘴,隻覺得穆晴這是看她無依無靠,滿心急著將她打發出夏家,好擺脫她這個拖油瓶!
可她不敢直麵反抗,隻得怯懦的退出了瀟湘院。
出了院落,夏若依的眼中便漫上了惡毒的狠辣,死死咬著牙,都快咬出血了,指甲深深的紮入掌心都感覺不到疼。
夏家讓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夏家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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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時日,陸續有青州的折子呈報京都。
青州果然爆發了數十年不遇的旱災,整個雨季都未見一滴雨,萬畝良田顆粒無收,存糧告急,百姓們恐慌不已,舉家遷徙逃荒,已出現多處城鎮成為空城,連京都城內都陸續湧入了不少難民。
蕭雲崢端坐太和殿,看著手中剛剛發到京都的桓王的折子,眉心都擰緊了,朗聲道:
“青州爆發旱災,之前便有苗頭了,隻是當地府衙壓著並未如實上報,如今桓王下放任青州督查使,親眼看到了青州的饑荒災情,比之前朕預想的要嚴重許多,諸位愛卿有什麼要說的?”
段初年拱手行禮道:“陛下,往年若某地發生天災,當地官員俱不敢如實上報,恐聖上降罪,隱瞞已成慣例,待上達天聽,定是災荒已造成嚴重損失,瞞是瞞不住了!”
“豈有此理!!”蕭雲崢怒摔奏折,氣到想殺人。
這些地方官都是怎麼想的?出現災情不是該第一時間上報,趁著還未造成太大災害損失前,及時采取措施,將損失降到最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