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塵溫柔的笑著,堅持道:“陛下,禁衛軍可以暫且交由卑職的副將統領,這麼久以來,卑職一直帶著副將,他是個穩妥的人,出不了大岔子,再說不還有樓昭在嗎?”
他笑了笑,繼續道:“卑職曾同忠勇公一道鎮守過南疆邊境,對那裏也算熟悉,也同夏家的諸位少將們一同出生入死多次,配合默契,若當真要上戰場,陛下帶上卑職不是更穩妥嗎?陛下如今貴為九五,再不似曾經宸王時出征那般簡單了,再多的將領隨行都是不為過的!”
蕭雲崢思量著,他此番禦駕親征,安排了黎風堂隨行,本是想要帶上夏知行的,畢竟他鎮守南疆多年,對那裏最熟悉不過,但無奈,夏知行沒搶得過黎風堂。
黎老將軍在軍中威名赫赫,一馬當先,說一不二,軍法嚴明,還未見識過南疆地界的兵力,說什麼也要跟去。
夏知行無奈,便將夏安然等夏家兒郎們塞進了禦駕親征的隊伍中,他留下替黎風堂坐鎮京師。
夏家兒郎個個驍勇善戰,各有所長,自小在邊境長大,對南疆地界再熟悉不過,又同壤撾多次交手,是極好的輔助。
蕭雲崢思量著,其實多帶上一個沈逸塵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此番他們踏平了南疆地界,創下不世之功,每個軍中將領都能撈上一份戰功,也是個升遷的好機會!
他想了想,便點頭應道:“行!逸塵,你同朕一道出征吧!”
沈逸塵笑開了顏,很有些躍躍欲試。
樓昭在一旁哀嚎道:“啊~~陛下偏心!”
蕭雲崢哭笑不得,佯裝嚴肅道:“你就老實給朕守好宮闈,守好夭夭,便是立大功了!到時候等朕回來,又虧待不了你!”
樓昭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得!他要住進陛下的後宮了,多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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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昆玉行宮回來,蕭雲崢很忙,南姬知曉他在緊鑼密鼓的安排禦駕親征的相關事宜。
她未打擾,也未阻攔,隻是心中還是免不了有些忐忑和緊張,連帶著食欲都下降了許多。
錦洛端著一碗花生酪進了寢殿,看著坐在軟榻上愣神的南姬,輕歎一聲,勸道:“娘娘,您晚膳沒吃多少,喝碗花生酪吧,不是愛吃甜食嗎?奴婢多放了些蜜糖,您嚐嚐?”
南姬回過神,舒了口氣,端過花生酪,一口一口的吃著,卻食不知味。
錦洛溫言道:“娘娘是在擔心陛下嗎?”
南姬輕輕點了點頭,道:“戰場殘酷又公平,那裏沒有尊卑,隻有生死,刀劍無眼,我……是真的怕啊!”
小時候親眼見過涼城的守城之戰,見過將士們的血染沙場,又經曆過沈逸塵的“為國捐軀”,即便成長在武將之家,也掩不住南姬心底對戰爭的恐懼。
更何況,戰爭造成了多少悲劇,她自己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錦洛微微一笑,道:“奴婢覺得娘娘如今待陛下,有些不同了。”
南姬愣了愣,遂明白了錦洛的意思,她微微一笑,道:“姑姑,我不是倚欄賣笑的藝伎,能將身和心分離,心中無情還能強顏歡笑,輾轉承恩,我做不到。”
她抬手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這一胎已滿三個月,還未顯懷,卻能摸出微微有些發硬,她垂眸一笑,緩緩道:
“他是如何待我的,我有眼睛也有心,自有感覺,如今我們有桑彩,還有這個孩子,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若說待他有幾分真心,我說不準,可我不能沒心沒肺的說我一分真心都沒有,那豈不是太辜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