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身著一襲西域舞裙,上身隻擋住了上圍,下裙虛虛的掛在胯上,輕薄的舞裙隨著行止舞蹈間,可見一雙修長潔白的美腿,赤紅的薄紗擋住了半張嬌顏,一頭長發披散腰間,編著小辮子,渾身上下都掛著小小的銅鈴,舉手投足可聞叮咚作響。
最重要的是,此裝扮將纖細的腰肢顯露無疑。
少女凝白如玉的肌膚無絲毫瑕疵,纖腰盈盈一握,扭動間甚是動情撩人。
她手持一麵手鼓,配合身上的銅鈴拍出陣陣鼓點,赤足踏著鼓點和絲竹之聲,盡情的在九重殿的大殿上舞蹈。
此女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有人交頭接耳,有人麵含譏諷,有人疑惑不解,有人目露鄙夷,形形色色,各有思量。
一開始,蕭雲崢有些狐疑,以為是樂舞司舞姬新排演的西域舞蹈,以恭賀太後大壽,可他又覺得樂舞司不該如此不懂事。
西域舞蹈熱情奔放,且衣著暴露,本不該在如此公開的場合進獻,畢竟這種場合隆重又尊貴,不止太後在,還有孩子們和朝中女眷,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可看著那女子的舞步和肢體,蕭雲崢更疑惑了,樂舞司的舞姬水準都降到這麼低了?這種資質也能入宮廷樂舞司了?
可他畢竟顧忌著場合,未當場發作。
已有個別眾臣女眷麵露不悅,手帕掩住口鼻,嫌棄的瞅了眼自家的夫君,順便在桌子底下踹一腳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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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末席的駱才人一眼便認出了木美人!
不為旁的,隻為她手中的那麵手鼓,那是她同駱才人借的手鼓,隻是如今有些“麵目全非”。
也不知木美人做了什麼,那麵手鼓四周被鑲嵌了諸多五彩斑斕的珠寶,雖看似華貴精致了,可同那古樸陳舊的手鼓特別不搭,透著一股子不倫不類,好似給驢套上了一副純金的馬鞍,怎麼看怎麼別扭。
駱才人擰緊了眉心,心頭揪痛,隱於袖中的手攥緊成拳,垂下了眼眸。
陸小儀倚靠在座椅中,瞥了眼跳得賣力的木美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垂下眼眸,繼續嗑她的瓜子。
蠢而不自知的人,還要如何救?
梁之桐看了眼在大殿正中舞蹈的木美人,尤其瞅了眼她賣命扭動的光潔腰肢,亦是垂下了眼眸,唇角隱隱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是她勸木美人跳西域舞蹈的,正是因為這西域舞娘們的衣著格外的暴露。
她已年方二十,比嬌嫩的小丫頭片子懂得多,雖一直未出閣,卻也聽府中有經驗的嬤嬤說過,女子懷胎大多會扒肚皮,若孕中細心保養許是會無甚大礙。
可是南姬懷了雙生子,肚子本就比往常大,梁之桐不信南姬會那般得天獨厚,天生麗質,當真會一絲絲斑紋都沒長嗎?
她就是要讓蕭雲崢看到,嬌嫩的少女是如何的膚若凝脂,凝白無瑕,對比之下又怎會心中毫無芥蒂呢?
男子本就花心多情,嬌嫩的花苞在前,任憑牡丹開得再繁盛,過了怒放的時節,緊跟著不就是衰敗了嗎?
上官晚音正在喂文軒用膳,扭頭也瞥見了進到九重殿拚命扭著腰肢的木美人。
許是蕭雲崢一時認不出,可上官晚音那雙精銳的眼眸,即便木美人薄紗遮麵,她還是一眼便認出了。
她同黎曼對視一眼,紛紛擰起了眉心。
不為旁的,後宮嬪妃獻藝是常事,可此等場合跳此種舞蹈,當真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