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池媚和李天驕皆是盛裝打扮,早早就在門庭等候,可等著等著,太陽都落山了陳儀還是沒來。
李天驕早就餓了,奈何王池媚沒有打算用餐,她也隻能跟著一起禁食。
掌燈時分,房草終於鼓起勇氣歸勸:“小姐,我看爺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要不您先用膳?些許晚間爺就來了。”
“啪”的一聲,房草被打倒在地也不敢捂臉,隻是快速爬起來跪地,額頭貼在地上不敢言語。
無巧不成書,好巧不巧剛踏門而入的陳儀看到了這副場景。
王池媚也見到了,不由心裏一慌,很快強裝鎮定道:“爺何時到來,豈是你一個丫鬟能置喙的?這巴掌給你一個教訓,這裏是京城不是寧江鎮,小心禍從口出。”
李天驕站在一旁都忍不住想給王池媚鼓掌了。
果然聽了她這番話,陳儀周身的氣場和剛剛截然不同。
“池媚。”陳儀喚了一聲,王池媚這才假裝才看到他的樣子,提著裙子小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裏。
這種孟浪的行徑在京城正規小姐裏是不可能出現的,不過王池媚這個行為沒有惹惱陳儀,反而取悅了他。
無他,隻因王池媚隻是個外室,一個玩物罷了,何需那麼多的規矩?
不得不說這兩個狗男女雙標的可以。
李天驕識相的沒有上前打擾兩人的膩歪,免得被王池媚記恨。
王池媚整個人跟沒了骨頭般癱軟在陳儀懷裏,根本就想不起來她現在還有一個假兒子。
還是陳儀路過李天驕時這才關注到低頭鞠躬的小小人兒。
“這是?”不等王池媚回答,李天驕立馬接話:“孩兒見過爹爹。”
把腰又低了點,但想要她下跪門都沒有。
陳儀這才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孩子。
雖然在他心裏,他的孩子比王池媚尊貴多了。
王池媚見李天驕回話得體,心中微微鬆了一把:[這個金哥兒可以得到爺的青睞也是好的]。
“抬起頭來。”
陳儀的聲音很低,但他人很高,李天驕隻能仰著脖子讓他看清自己的“絕世容顏”。
庭院裏燈火通明,陳儀將李天驕的外貌看了個清楚,心中微喜。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醜的。
“嗯,隨我進來。”陳儀說著率先朝裏走。
李天驕小短腿跟上。
王池媚掛在陳儀手臂上,轉頭看了李天驕一眼,眼裏的警告呼之欲出。
李天驕狀若惶恐地低下了頭。
回頭的瞬間王池媚臉上又是一副嬌羞之色。
“爺,吃晚飯了嗎?”王池媚撒嬌道。
陳儀自然是吃了,剛想說吃了。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咕嚕嚕嚕嚕嚕嚕——”
王池媚臉上閃過不悅,陳儀微微側頭就看到李天驕小手捧著肚子,一副受到驚嚇的小鹿模樣,像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
顯然眼前的人沒有吃飯,心中不悅,這女人居然敢餓他的孩子。
低聲道:“正好我也餓了,傳膳吧。”
王池媚沒有吃飯,可廚房可不敢偷懶,再加上可能主子會來就更加不敢躲懶。
故而陳儀說傳膳,一刻鍾不到就上了十幾盤熱騰騰的大菜。
王池媚見此心裏舒坦,讓房草打賞了廚房眾人。
王家是商戶自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可每個月陳儀還是會讓人送東西,無非是吊著王家。
真要出大錢的時候可少不了他們。
王瀚漠腦袋瓜轉得飛快,他自然知曉陳儀的用意,也甘之如飴。
士農工商,即使他們穿金戴銀,可還是被大多數人看不起。
隻要攀上權勢不要說王家水漲船高,就連平時的買賣也好實行很多。
要知道商家的稅可是達到了七成,這裏麵還要打點,到頭來都隻是蠅頭小利。
經商就是一場豪賭,所以真正經商發家的人不多,這也就有了賣豬肉的卻吃不起豬肉,買布匹的卻沒有華服在身。
除了社會地位的製約之外,還有舍不得。
所以王瀚漠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到陳儀的床榻之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可悲可歎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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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陳儀落坐後,王池媚和李天驕都不敢坐下,還是他發了話這才有資格坐在飯桌上。
李天驕就不明白了,王池媚自己一個人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看他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