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夾起了菜,麵不改色的吃掉,然後,在碗中勺滿了湯。
碗中無空閑,胡桃也不好把菜夾到他的湯裏。
“六!”薑逸看著這一幕,帝君不愧是帝君。
這一頓飯,吃的著實有點漫長,半個小時裏,聊天聊的桌上的菜都放涼了,愣是沒人動幾口。
“誒……”胡桃有點歎息,這些菜不合客人和員工的胃口呀。
倒掉也太浪費了,該怎麼處理。
等到明天熱一熱,繼續做員工餐?
她避開自己燒的菜,吃了幾分鍾後,看見薑逸開口。
“堂主今日宴請,倒是破費了。”
“但各位吃的如此拘束,莫非是在等我這位客人?”
“這菜上的熱氣都已看不著,我來賠罪。”
他笑著拿起一杯茶飲盡。
“接下來,我們可莫要聊天了。”
“在我家鄉有首詩,叫做‘憫農’,其中有一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從小就教育我要吃掉碗中每一粒米,盤中每一份菜。”
“既然這宴會不是談生意,而是吃飯,那我們就專心吃,把桌上的菜全部吃幹淨。”
“我這客人帶頭夾菜好了。”
他拿著碗,每種菜都夾了一點,放在碗中,然後吃掉。
薑逸和鍾離用眼神交流半天,覺得把菜剩下,同樣對不起其他做菜的廚師,不給胡堂主麵子。
而且,因為堂主兩個菜,浪費這麼一桌,也太奢侈了。
所以,薑逸站出。
“酸甜苦辣鹹,人間百味各有滋味,這桌菜……胡堂主安排的用心了!”他笑著恭維道。
胡桃放下筷子,“哪有,哪有……”
她被薑逸誇的不好意思,自己是用心了,但她……是為了調皮搗蛋呀。
“今時璃月繁華,亦莫忘昔年艱苦。”鍾離想起幾千年那食不果腹的璃民,向著薑逸敬了一杯茶,“農者頭頂烈日,麵受風雨,種出糧食。”
“我們確實不該浪費。”
派蒙臉色微白,說是這麼說,但那麼難吃的菜……在被那個廚師燒的時候,就已經被浪費了吧。
熒捏著筷子,深呼吸。
用為數不多的勇氣,看了看那兩盤味道可怕的菜肴後,伸手夾眼前的那盤素菜。
“不過,人各不同,大家根據口味習慣夾自己喜歡的菜吧!”薑逸忽然轉折道,“我胃口好,你們不喜歡的,我來消滅。”
“哈哈哈!”鍾離發出暢笑。
“薑逸公子,好胃口,真性情。”
“大家吃飯。”
頓時,吃的賓主盡歡。
熒和派蒙眯起眼睛,她們在後麵吃到的菜,居然都是正常的,美味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那兩盤菜真的這是往生堂的特色。
畢竟,一個做葬儀的組織,拿兩盤菜給幽靈分享,很正常。
或許,空出的位置上,有幽靈吃的正歡呢。
薑逸說到做到,掃蕩了無人吃的所有菜肴。
光盤行動,從我做起。
走出往生堂,熒略帶擔憂:“薑逸,你吃了那……那兩盤菜,需要去不卜廬看看嗎?”
“我覺得他的胃已經把那菜消化了!”派蒙吐槽,“我下次再也不來往生堂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