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巍峨的千手百眼神像前,“狩眼儀式”現場。
昏暗的天空下,獵獵狂風吹動街道旁的樹木,帶起凋零的昏黃落葉,破敗沾泥的櫻花花瓣在地麵翻滾回旋。
一位位稻妻民眾踏著木橋,走上天守閣麵前長長的石砌斜坡街道。
紛亂的腳步,將葉片踩踏在腳下,他們昂著頭仰望那神像前尊貴至極的身影。
銀色的雷光劃過雲層,映的烏雲後的蒼穹一片明白,刹那之後,又化作了陰沉沉的烏黑。
神像是如此的高,高到鳥雀難行,但遮掩不住那渺小的身影,浩瀚如天,威嚴如獄的神明威壓無意之間就鎮壓了周圍的萬物,引動了風雲雷鳴的天象。
極強的存在感,使得祂仿佛成了天地間的唯一。
一步步,稻妻最為尊貴殊榮之身走到了神像麵前,棕色木板橋的最中間之處。
祂看著麵前的千手百眼神像,大理石製造的神像麵容細膩,戴著兜帽的女性神明塑像端坐在山崖之上,俯瞰著眾生。
抽象的千手堆砌,宛如一根根羽毛組成向上的翅膀,觸碰到了那黑白水墨畫般晦明的蒼穹。
鑲嵌著的一顆顆神之眼色彩不同,但都黯淡無光。
下麵,有臣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輕微聲響。
祂沒有在意,而是看著眼中不變的“永恒”。
熒和派蒙順著人群到來。
熒站立在人群後方,踮起腳,派蒙手掌抬起,稍微飛高,環顧現場。
千手百眼神像前,是一根根木頭架起木質的樓梯和高橋,最上一層,中間一層,下麵又是一層形成廣闊的平台。
一位位天領奉行的武士手持著四星的紫色長槍,列隊環繞現場。
雷元素標誌的豎形長條狀旌旗,在木杆上獵獵飛舞。
服裝不同的稻妻民眾俯瞰著平台,或者在此刻應該稱呼為行刑台。
金色短發,翠綠眼眸的男子被反綁著雙手,壓倒在地,低頭跪在巍峨的千手百眼神像麵前。
他在旁邊,兩位武士麵容肅穆的站立,持槍看守。
“那紅色衣服的人是誰?”有不明情況湊熱鬧的民眾詢問。
“聽說是社奉行的人……好像叫做托馬,要在這裏被奪走神之眼。”有人低聲回應。
“第一百顆呢。”有人數著。
從“眼狩令”開始,短則兩三天,長則七八天,最長不超過兩星期,就有一顆神之眼被鑲嵌在上麵。
“一定做錯了什麼事吧!才會被大庭廣眾下被壓著奪取神之眼,社奉行這麼好的奉行,怎麼出了這麼一個敗類,其他人都隻要遇到武士上交就好。”有人張口就來。
“不不!我聽說這人也挺好的,很有人緣呢。隻不過,恰好被定為第一百名‘眼狩令’的奪取者,才被人壓著過來。”有人反駁。
“托馬……”熒眼露擔憂,疑惑不解,“他為什麼在這裏?薑逸不是讓他躲在木漏茶室不要出門嗎?還有……儀式居然提前了?”
派蒙懊惱撓頭:“現在一想,似乎整個儀式就是為托馬準備的呀!所以,他才會被指定為公開狩獵的對象?”
“托馬之前得到的很可能是假消息,讓他誤會,還有幾天儀式才開始,但實際上天領奉行已經開始釣魚,看他警覺,沒有和往常一樣為社奉行采購物品,就立馬出手。”
多次被薑逸說笨蛋,她此刻全力開動了小腦瓜,用陰謀論來分析背後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