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所見證的一切,銘記所銘記的一切。”薑逸道,“雖然我知道很多東西,但能夠親耳聽到你述說的故事,依然是很有意義的。”
派蒙叉腰:“神神秘秘的,薑逸你身上一定有大秘密。”
“這才發現嗎?”薑逸假裝驚訝。
“停!”派蒙阻止,“我知道你下一句就準備說我蠢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熒解圍道,不論是她,還是派蒙、薑逸和阿貝多。
“是的!”阿貝多道,“那就分享一個秘密。”
“熒!”他道,“我很意外你能注意到我和那位冒牌貨的不同之處,這脖子上的印記。”
“這個印記,或許就是一切的起點。”阿貝多仰頭,“接下去我要說的內容,將好像如同繪本中的故事一樣……”
薑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掛件們,要不要避一下。
“沒事。”阿貝多擺手,“在現場的大家和其他人都有根本上的不同,我不會有那麼多顧慮。”
“咦?我也是嗎?”嫣朵拉驚訝了一下,如果其他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話,作為純水精靈的她其實並不算獨一無二。
阿貝多看向嫣朵拉:“你認為你還和其他純水精靈相同嗎?”
嫣朵拉陷入沉思。
“我保證保守秘密。”她鄭重道。
跟著薑逸見證了太多秘密,已經上了賊船了。
“我也一樣!”派蒙點頭。
“這些東西,其實告訴別人,也隻會被當成異想天開的小說故事而已。”阿貝多道,開始進入正題。
“人類不隻渴望超越和奇跡,他們對‘平凡’‘普通’的追求也遠超我們想象。所以才有了‘異類’。”他望著薑逸,薑逸在他眼中無疑是這矛盾的代表,渴望超越,但又追求平凡的生活。
薑逸稱之為逍遙自在,和光同塵。
不過,這次說的故事,和薑逸無關。
“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事物,隻存在於故事中就好。這樣一想,就會輕鬆得多。”阿貝多露出脖子上的菱形印記,“你們認為這是什麼?”
“這是菱形印記……”薑逸的回答平穩的如岩史萊姆,引得熒和派蒙一陣白眼。
“什麼廢話文學。”派蒙道,“這時候別開玩笑了啦!這應該是……紋身?徽章?嗯?不對嗎?”
“傷疤?”熒猜測道。
阿貝多搖搖頭:“不,這是我身為人的‘瑕疵’。”
他舉例子道:“你們見過玻璃製成的各色器皿,那麼可知道……有種與玻璃相關的人工製作技藝,叫做‘吹製’。”
“吹製技藝在提瓦特並不流行,因此,通過這種工藝製作出的玻璃器皿大都價格昂貴。”
就如煉金術士用到的燒杯、試管,每一份都不便宜。
越複雜精密的越貴。
“吹製……顧名思義,必須要有一個注入空氣的口子,就像吹氣球一樣。”阿貝多繼續道,“也因此,這類玻璃製品上偶爾會留下用以收尾的缺口。這種缺口,正是人工製作的痕跡。”
派蒙長見識了。
嫣朵拉望著阿貝多脖子上的印記:“好像明白了……”
跟在薑逸旁邊,她也是知道一點點煉金術的知識的。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所以,這個印記,就是類似的東西。”她開口道。
“???”派蒙大吃一驚,摸著下巴。
“類似的東西?”她強裝出鎮定和看透出一切的智慧。
看阿貝多的反應,嫣朵拉好像猜對了。
自己難道真的比嫣朵拉蠢嗎?
明明我派蒙也精通提瓦特通用語和七國語言,那時候遇到,嫣朵拉話都不會說。
“聰明!”阿貝多開口道,“吹製是種奇妙又美麗的工藝。艾莉絲阿姨說過,這些手工痕跡既是人工技藝的可貴之處,又是完美藝術品上僅有的‘瑕疵’。”
他道:“人工生命與自然生命的區別,在於生命之力的流淌方向不同。”
嚴格來說,薑逸創造的百工百鬼,都是人工生命。
阿貝多用巧妙而準確的語言描述道:
“自然生命的力量由內而外,所以花朵從蜷曲到綻放,葉片從彎曲到舒展,我們觀賞花卉時,會說出‘綻放’這一詞彙。”
他手心微抬,有生命發芽,開花。
“而創造人工生命,一定程度上是將力量由外向內輸入。胚胎最終獲得生命力的接口,就是玻璃製品收口的那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