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最深處了。”它說道。
眾人走入。
眼前是一個庭院,庭院外是巨大高聳的山崖,山崖一左一右,環繞一方霧氣氤氳的清澈水域,明豔的陽光從兩座山崖中間的裂縫之中照耀而下,一株株紫色櫻花的雷櫻樹在山崖和水域岸邊生長。
“晴之介……早已不在寮內。他遣散了所有武士,廢棄了整座秘境。”式大將有點歎氣的開口。
“薑逸剛才還說,要見晴之介呢。”派蒙負手。
“我看見了晴之介呀!你看不到嗎?”薑逸微笑,雙瞳之中倒映出一個頭發蒼白,稍微憔悴,氣質儒雅的男子,“肉眼凡胎是這個樣子的呢!”
“啊!你這混蛋!”派蒙跺腳。
薑逸最近怎麼越來越囂張了,說話帶刺?
“你的留念鏡……忘了!這裏沒有地狐雕像,你們看不到過去。”薑逸笑嘻嘻,“求我呀!我讓你們一起看!”
熒翻了個白眼,誰稀罕。
好吧!
“派蒙……求一求,又不會少掉一塊肉!”她眨眨金色眼睛,小聲說道。
“???”派蒙錯愕地看著熒,“我的尊嚴不是尊嚴嗎?”
“一頓大餐?”熒開口,“兩頓?三頓?”
“哦!早說嗎!原來是交換啊!”派蒙很快出賣了自己的尊嚴,“偉大的薑逸殿下,我和可愛的熒求求你了!”
熒叉腰,畫蛇添足呀你!怎麼還帶上我,你的三頓大餐改為兩頓好了。
“噗嗤!”辛焱憋笑。
她感覺,熒、派蒙和薑逸的相處是最奇怪,最有趣的,一會兒關係好,一會兒關係壞!但表現的又不是很明顯。
達達利亞感覺自己在一旁可以坐享其成,看薑逸施法。
後方眾人的交流,沒打擾前方式大將的回憶。
“晴之介離去前……”它說道。
薑逸同時在後麵施法,讓眾人可看見那過去的一幕。
房間的禦案之前,一身素衣的晴之介一手在前,一手在後,聆聽著麵前單膝而跪的武士本的稟告。他的旁邊,式大將飄浮在空,一同聆聽。
“惟神大人,受訓的武士已有六成負傷,式神的損耗也遠超預期,而且,外界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們還需要追求極致的武藝嗎?”
跪地的三位武士中,最前方的一位抬頭詢問,眼中滿是迷茫。
晴之介深吸一口氣,開口威嚴溫和:“為何要惶恐?小生早就料到了。”
畫麵中,式大將對那疲憊的晴之介開口。
“晴之介,恕我直言,她不可能回來了。”
牆壁上,偌大的般若鬼麵俯瞰房間,明亮的陽光從窗戶外照耀而入,驅散一絲森寒。
晴之介側身,望向窗外。
“小生隻是想幫她的後人,鎮守這片領地而已。”
“如今斬殺的對象不複存在,需守護之人已求得平安,我們的使命,恐怕已經結束了。”
武士們將頭低下,滿是複雜。
他們一一退去,整個陰陽寮逐漸變得冷清。
晴之介一個人推開大門,走入庭院,粉紫色的花瓣落滿木製的走廊。
他望著那山崖天色,那雷櫻樹木。
“‘小生一直相信,若是時光允許,並能終身在此守護。’這種說辭,差點就將小生自己都騙過了。”
寂寥,哀思,不過滿地殘花。
時間果然是將一切不變改變的力量。
晴之介看向式大將,露出親和的笑:“你可不能像小生這樣……”
式大將聲音同樣是成年男子的惆悵。
“晴之介,我都明白,你為稻妻所作的一切,不該由其他人來賦予意義,而我的存在也是如此。”